第二章
烟瘴气的什么都有,香烟香水大/麻白/粉,味道沾得我一身都是。还有,谈事情在三楼嘛,一楼我就路过了两回,就遇到一个白/痴搞啤酒喷泉,差一点点就喷到我了,就差一点点!我刚洗过澡……”李/明夜闷声闷气地撒着娇,那语气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靳一梦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打开水龙头洗手擦干,转身抱住她,一手抚上她的后颈安抚式地摩挲:“到底怎么了。” 这甚至不是一个问句,他的语气笃定而平静。李/明夜知道今天的事情如果细查绝对瞒不过去,而且这事儿说穿了也不大,遂有心以此试探他的反应,但事到临头还是有点怂。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靳一梦用拇指推高她的下颔,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乖,说实话。” “就是,陈柏……”李/明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我带他见了麦克唐纳和弗兰克,他现在是弗兰克的临时团员,并且会在下一次历练结束之后/进入场情局。”她又强调了一句:“这是他自己选的!” 这话乍一听有些没头没脑,但以靳一梦的智商,也确实用不着她说得太详细。他微微一怔,旋即了悟:“是你主动提的吧。”他顿了顿,淡淡地道:“按照陈柏那小子的风格,他不可能主动提这种事。他要么就彻底安安分分的待着,要么会在场情局站稳脚跟以后背着我们经营人脉。你想用他?” “棋子这种东西能多一个是一个呗……”李/明夜到底有点心虚:“而且他的资质很不错啊,当情报员太浪费了,我觉得他会给我惊喜,所以就帮了他一把。不过我确实征求他的意见了,这也是他自己选的。他有野心,也想要赢回自己的命运,这种人是很难安分的。” “就这个?” “嗯。”被/迫仰起头的姿/势让李/明夜生出一丝莫名的委屈,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在靳一梦面前,她似乎格外的矫情。被斩伤肩膀、切断手指、一拳干出腹腔/内出/血的时候,她连吭都没吭一声,如今靳一梦连句重话都没说,她就开始觉得委屈。她说道:“还有……我是真的差点被啤酒喷到了。” 靳一梦不由失笑,遂低头吻在她唇上,轻柔的触/碰,温暖而厮/磨。他蹭了蹭李/明夜的额头:“我还以为你给那些高等级的角斗/士欺负了。” “啊?”李/明夜茫然了一瞬,方才恍然,有些甜/蜜又有些哭笑不得:“你觉得有人能在场情局的场子里欺负……呃,欺负我?就算是个将军或者帝王都做不到吧!” “论理来说不能,但你这丫头出去时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一副受气包样子……”靳一梦松手放开了她,转身继续切他的牛肉,口/中漫不经心地说道:“至于陈柏,你想用就用吧!但我得提醒你,这小子是一只养不家的白眼狼,用的好了万事大吉,用不好就有些麻烦了……算了,以后咱们留个心眼就行。” “其实这倒是没关系,反正我本来就不指望他会忠诚。忠诚指的是一个人在主观上以另一个人的利益为行动基准,我觉得这简直反人性。秦始皇焚/书/坑/儒、以愚黔首,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世帝王纷纷效仿,无非是为了控/制自/由意志和培养忠诚,但即使如此,背叛者依然层出不穷……我何德何能啊?”李/明夜一边随口东拉西扯,一边又从他背后抱了上去,继续坚持不懈地磨蹭着撒娇:“这次我自作主张,没有跟你商量,你会生气吗?” “你这不叫自作主张,你这叫阳奉阴违和先斩后奏。今天你是故意支开我的,对吧?” 李/明夜一下子就没声了。靳一梦感觉抱在自己腰上的那两条细细的手臂瞬间紧了紧,不由心头一软,再开口时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许多:“放心,我还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就生气,没这必要。你记着,我们两个有不同意见是很正常的,如果你觉得一件事情我不会同意,那你应该做的是说服我,或者和我商量出一个我们都能接受的方案,而不是自顾自地做完,然后在那里担心我会不会生气,懂了吗?” “懂了。”李/明夜应的非常乖/巧。 “行,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先自个玩去,一会儿就可以吃饭……”靳一梦整个人都停顿了一下,从话语到动作。 ……(和谐)…… . 或许是由于靳一梦在几个小时前刚刚释放过一次的原因,这一回的交/欢激烈而持久,完/事儿后二人都有些倦,遂一起倒在床/上休息,享受纵情后的慵懒。两具赤/裸的身/体温存地偎依,肌肤贴合处浸透了方才情潮汹涌时流/出的汗水,变得黏/腻粘连,仿佛融合的感觉,令人感到亲近而慰藉。 靳一梦摸了摸李/明夜微凉的手臂,扯过被子给她盖上,还顺手掖了掖被角。李/明夜睁开眼抱怨了一句热,扯开被子将他一起裹了进来:“热死你。” 靳一梦索性将她整个人扎扎实实地圈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