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
那件事过后不久,徐怀真头一次主动加入守墟弟子的训练。 “看什么?”他换了一身窄袖衣裳,但还是很金闪闪就是了。青丝暗暗叹道有钱就是好,然后非常无奈的掂量掂量自己的荷包。 这几个月老是下山买吃的,吃这里吃那里,这个给一点那个给一点,快把她之前的钱花光了。 ——果然逃脱不了穷人的命运!可恶! 徐怀真并未忽略一边青丝投来的目光,轻声咳了一声。随后这位须臾来的贵客第一次提出要切磋,就是和齐大师兄打一架。 “我吗?”齐大师兄歪歪头,随即站起身来应答。 “可以。” 须臾的人肯来切磋是好事,薛凉月想,但大约还是打不赢齐悠白的。 少年偷偷翻了个白眼,毕竟齐师兄这人......没有剑也很恐怖。 与自己不同。他想,齐悠白这种人生下来就注定是天才,注定要在修道一路上总压人一头。 实在令人嫉妒的很,但也实在让人羡慕。 青丝站了起来,看两人严阵以待,丝毫不担心齐悠白会输。只是她转眼一看,边上的黎黎却面目沉重,很不正常。 “师姐,”青丝看到徐怀真拿出金弯刀,凑过身去同黎黎讲话。 “师兄一定会赢的。” 那是谁啊,那是她半个师父!齐悠白哎!青丝想,她来到这里,不说看到陈道人的真实实力,先是齐悠白就够她学一辈子。她自然不相信齐悠白会输,但为什么黎黎师姐表情这么奇怪。 黎黎示意她别说话,青丝闭上嘴,心上依旧疑惑。 ......?这时候徐怀真看她一眼作什么。 “看着就好。”黎黎拍拍她的手,不再言语。 —— “师弟先请。”齐悠白单手执枝,客气地请师弟先行。 “......哼。”虚情假意。即使知道守墟一派就是使的枝条,可在须臾见惯了坚不可摧的金银法器,这样脆弱的武器又怎么入他的眼。 又听刚才不远处那人信誓旦旦自己会输,他一时之间只觉心闷。 “就来。”他语未毕,刀刃已出。 须臾使得不是一般的金银宝器,和守墟练至破境之后随手折枝不同,他们一生只会有一样武器。 如何也不可替换。 青丝见他话没说完就猛然冲出去,使着的弯刀看起来坚不可摧。 即使是知道师兄那节桃树枝威力,她却也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 齐悠白并未退后,迎此而上。 金刀与树枝,在青丝以前认识中,树枝是无论如何都经不住这样大力的砍杀的。 但此刻不同。 这里不是她呆惯了的现实世界,他们的树枝也不是一般的树枝。 “心怀有道,再怎么样的脆弱之物都可坚若金石。” 她猛然想起大师兄有一次这样说过,开口时他眼中盛满那时她看不太懂的自信。 而现在,她看懂了。 ——因为那甚至不能说是一招,是连青丝当初最基本的挥枝招式都不及。 观看的众人甚至来不及反应,那泛着金光的刀刃已经从轻狂少年手中脱去,狠狠的击向练习场地中间的大树。 齐悠白仅仅将桃树枝转了个向。 “师弟,你输了。”这样说道,齐悠白轻轻松松地捉住已经呆愣的须臾贵客,“去那处休息一下吧。” 徐怀真已然是呆愣了。 .......他的金刀是如何被击飞的?他甚至无从思考,爹的那根看起来脆的一脚就能踩扁的烂树枝是怎么把他的刀打飞的! 他甚至并未反应过来此刻是一个男子在搀扶着他。 怎么打的?怎么打的! 他紧捉住齐悠白的手,一张脸突而涨红起来,连嘴唇都在颤抖。 “你......怎么搞得?” “唉唉唉——”沈阔见他眼神激动,连忙抱着他的刀跑过来,又狠狠插上一刀。 “徐师弟!你的刀在这里!” ...... “晕过去了?”沈阔见师兄扒拉着瘫倒的须臾师弟,悠悠的走过来。 “还是太年轻啊。”这谁他爹的一来就敢和大师兄打架?简直找虐嘛这不是。 但还是很可怜的,沈阔看到那师弟满脸大汗地昏倒,想起之前被师兄支配的恐惧。 他死命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