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梦魂惊·亡人
。 第二次是在现在这境里,这脸莫名成了她的。 第三次是在此时,这脸是眼前突来姑娘的,不过没有她眼头两颗小痣。 而不惊恐出声已经使上此生她最大功力,所以闭上眼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青丝:我真的真的尽力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深呼一口气,睁开眼睛。 但姑娘并没有消失,仍然低着那张她看了发怵的脸站在她身前。 只是似乎有些生气。 “你今天怎么了。”她双手抱胸,看着青丝的神情一瞬间倨傲起来。 像极之后的某个人。 “莫非又是你父亲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叫你憋了闷气反倒撒在我身上?” ......不回答好像不行了,于是青丝只能摇了摇头。 “不是呀。” 没有察觉到这姑娘的恶意,所以青丝暂且放下心来,在她注目下缓缓起了身朝铜镜走去。 “外边风太大,你看,这把我的头发都吹乱了。”她胡乱搪塞着,坐下。 看到自己镜里面目。 果不其然,又变了一张脸。 不再是那样艳丽浓稠的牡丹面,只是薄的唇瓣,小巧的鼻,一副小家碧玉长相上头却生一双不搭配的上翘狐狸眼。 很奇怪,青丝荒唐想着,这眉眼间竟然有点像她。 ......顺然而然的,她这才念起原身小孩眉目间的熟悉气息,竟然也是像她得很? 呵呵,哪里来的碟中谍气息。她扯一边摆放的檀木梳,自己想要摘起几支沉重的珠钗。 但手仍然颤抖。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她恨不得怒吼出声,不经意却让掌上木梳被身后人夺去。 “还说不生气。” 声音不同于后来的宣月澜让人捉摸不透,这姑娘甚至带着一点只在熟人面前展露的娇意。 至少这证明这二人很熟,青丝想。 心中迷雾忽而被一双手猛地拨开一点。 “这样折磨自己的头发作甚?”姑娘把青丝头发一捞,露出她底下藏着的耳朵,更加以凑近,认真感受自己抵着实物返回的温热气息,满意开口。 “我早说了可以帮你摆脱,偏你不信。” 青丝不敢动,心中恐惧不经意滋生。等到她下意识去摸腕上木镯,却发现空荡荡。 只有一只没有温度的玉镯子垂着。 不冰也不温热,却证明这一切是假的。 心安只在一瞬,她垂下眼眸。越慌越出乱子,还是稳稳着走一步看一步。 身后姑娘没听她回答,正想如往常识趣地退开再也不提,手腕却被人捉住。 温度自手腕传来,她转过头。 是那位向来一笑了之的公主拉住了她的手,脸上是丝毫不掩饰的信任。 “这次听你的。” 听她这样说,于是那姑娘也就震惊,牢牢站住了脚。 这次怕是真开了窍。 * 青丝共在这殿里待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像个正常人一样肚子饿了吃饭,困了就睡觉。那件让宣月澜压抑无比的事情似乎再也没有出现。 而那个长着宣月澜脸庞的姑娘,青丝知道了她是谁。 她的目光常落在寝殿壁上的墨画上,明明无比嫌恶这墨味,却总要凑近了去看上几遍。 那是一棵水墨勾勒的花树。 青丝认出,正是前几天看见的那棵残棠。 所以,她的名字叫作小棠花。 而这姑娘恐怕不是人,而正是…… 被抛却的真相在青丝心中隐隐现出,曾经被忽视的线索也在此时昭然若显。 ——一国帝女,怎么会是只大妖呢。 “在想什么。”这被念起的姑娘轻飘飘落到她身前,未束的墨发随意纷飞,刺着她颈上一点裸露的皮肤。 像是书中随意出没的妩媚山鬼。 青丝放下了笔。 她根本就不会写什么毛笔字,也不会画什么水墨画。只能拿着毛笔装着样子。 见着她迟迟不下笔,倒让小棠花以为她是真被那件事扰得心烦了。 撑了案面,她俯至青丝耳边。 “说了会帮你解决。”她轻哼一声,把掌心落在这执笔的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