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或许……

方所淹没，就连小莲也只看见了她嘴唇微动，没能听清楚花瑛究竟说了什么。然而这些眼下都不重要。

“我们先退回城吧！”她扶着花瑛，一手还要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半拖半就的就想带花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花瑛的视线却一直在混乱的战场中搜寻着白止的身影。之前她是听见白止受伤了的！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了？

心焦如焚间终于让她找到了那一抹鹅黄的身影。

只见白止一身鹅黄色广袖，翩然若仙。可仔细一看，那外衣早已被血迹染的斑驳污脏。展开的翅膀上也血迹斑斑，令人骇然失色。白止却丝毫没因伤重而产生过要退下的想法。他高飞于空，在敌阵中穿梭压制数个来回。尽管如此，他依旧扭转不了势单力薄的孤势。逐渐显出疲惫来。

而战场乃是瞬息万变之所。

白止才刚显出疲势，须臾片刻战局就起了波澜。

一波波魔军来势汹汹的冲击着妖族的防线，甚至不惜自爆摧毁妖族的阵势。战场之上凤凰羽涟的嘶吼声响彻云霄。有时指挥，有时怒呵，可依旧无济于事。

“凤凰羽涟，快想办法！在这样下去要支撑不住了！”白止的嘶吼声响在半空，下一秒，又一阵毒雾自一魔兵体内绽开。他们甚至不顾身边同为魔族的将士，以一种骇人的同归于烬的方式击杀着妖族的将士。

见此情景不单单是骇然变色，白止简直目眦欲裂一股怒意自心底涌起：“畜生！”

他一边展翼护住身后的妖兵，一边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就要冲入毒雾与魔族搏杀的戢翼，口中难得怒骂出声：“混账！你找死吗？！”

戢翼也杀红了眼。身上的伤痛早已不足以压制他愤怒的情绪，在白止手下疯狂的挣扎着。待他要反驳时，就见白止将戢翼整个人抡向了身后，怒喝道：“找死也给我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我救你不是让你找死的！”

边骂着边搭弓，嗖嗖数箭将企图靠毒雾掩护逼近而来的魔族数人尽数射杀。

可哪怕这样，也抵不过对方人多势众。更何况魔族人杀起来各个都是疯子，没有战法，也不分敌我。在他们不计手段的攻势之下，不久妖族就转攻为守，甚是狼狈被动。

“凤凰羽涟，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在这样下去我们就全军覆没了！”白止急冲冲的为妖皇挡开一柄直刺向妖皇的剑，与他背抵背的站在了一处。

而凤凰羽涟竟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升起一丝欣慰。

他一边朗声指挥着戢翼”不要冒进“，一边冲白止阿乘道：“白止，你随阿乘带姬花瑛她们先行离开。阿乘知道血石藏密的地方。届时你们……”

“你想让我当逃兵？”白止匪夷所思的怒视着对方，看的凤凰羽涟瞬间噎住了：“不是……”

白止此时已经上头，根本不想听他要解释什么，直接回怼道：“凤凰羽涟我告诉你，之前你和人族的事，我不参与是觉得你的决定并不正确。可这不代表我是会后退的人！魔族如今可以攻打妖都，那之后呢？还有什么地方他们不敢打？！”

“就算今日我和花瑛成功逃脱了，以魔尊的执念，你觉得他是会放过我还是会放过花瑛？！”

白止这一番话说的凤凰羽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就连一旁的阿乘也有些讶然，而白止却还没有说完，

“凤凰羽涟，你要说的那些早就没有意义了。”他像是憋了好久，终于将心底话有机会吐露出来一般，神色上竟是带了些许痛楚的认真道：“从魔尊降世的那一刻开始，你我、人族妖族就都没有退路了！”

“白止……”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凤凰羽涟，我是妖族，是毕方的少主。你前脚刚说过我们是家人，后脚就想将我置于事外吗？睁眼看看形式吧！今天若有一人后退，留给你我的都只剩下族人尽亡的结局！”

凤凰羽涟：“……”

白止这番话尽是他的肺腑之言，他不敢肯定凤凰羽涟究竟会听进去多少，又是否还会让他先走。事实上他同凤凰羽涟是身处同一地位的人，都有想要保护、不想令其受伤害的至亲之人存在。是以换位思考一下，白止也能理解凤凰羽涟的做法。

可、能理解和照做是两码事。

他转身对阿乘吩咐道：“你去，带花瑛和小莲先走！”

阿乘一愣：“可是少主……”

白止打断他：“别在这里磨蹭！一个妖法武功都不好的跟一个看不见的在战场上做什么？！等死吗！快去！”

平日里白止都是温温柔柔的样子，就连曾跟随他数年的阿乘也从未见过他像今天这般紧绷，甚至有一股不输妖皇的威压，令阿乘自骨子里对他的命令服从起来：“是！”

短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