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魔尊
的小生命就这样被天道玩/弄在股掌间,不得翻身。 他双手紧握成拳,试图进一步劝说以墨。就见以墨持剑的手轻轻垂下,伸手打断了他将要说的话。 “八次。” 凌阳一怔,就听以墨继续道:“我会在她眉心里种下最后一处封印。届时哪怕前七次都没能要她性命,这第八次也必会令她转世投胎。再过一千年,即便是将九州翻遍我也定会找到玄凤,找到逆转之法!” “凌阳,我知你于心不忍。可神族现今只余我一人,还剩多长的时间就连我自己也不知晓。于我而言这也是一场豪赌,将天下生灵都压在了砝码一侧,看最终究竟是要他魔族胜还是我神族赢。”此时的以墨虽只是年少的形态,可说出的话语与他脸上的决绝神情,都依稀能窥见那属于神君的杀伐果断,不带半分私情。 凌阳满眼复杂的看向花瑛,她那一副天然的神情令他不忍的转过了头。 “还有机会!”他自我鼓劲着:“在她成年前我也会用尽全力寻找逆转的方法,定不会险天下生灵于涂炭的境地。”即使再不忍心凌阳依旧举起了手,将灵力灌注在法阵之上,同以墨共同封印了花瑛体内的魔种。 七枚封印之种依次种入花瑛的死穴之中,那种子一碰触到花瑛的血脉,便向树藤一般延展开来,将花瑛血脉中的魔气一一封印。与此同时惨叫声响彻识海,那稚嫩的哭泣嘶吼声直刺的花瑛神魂剧震。 黑暗里,一个声音问她:“如何?汝甘心成为被牺牲的那个生命吗?” 那声音若即若离,不知来自何方却又像无处不在。花瑛早已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被他这样问下,心底里不平的怨火瞬间滋生。 “甘心?如何甘心!”她近乎嘶吼出声,在睁开眼睛时混沌的瞳眸已经染上血红,大量的魔气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以墨害我!将我的父母、我的人生尽毁。欺瞒欺骗我二十余年!封我记忆令我时刻臣服于他,令我如何能甘心!” 再想起她复苏回来后的种种,不禁有一股荒谬之感。相处整整13年,她竟未看清过以墨的真实面孔,身边的人、妖于她而言也都不过是过客罢了。什么朋友、师兄弟、恋人……都不过是她自以为是人的一场大梦。 一旦这些人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定会同她幻境中看到的那样,全部离她而去,甚至刀兵相向! “想报仇吗?汝与吾才是同族。以墨的不杀不过是觉得以他神君身份不好直接下手,与其而言不过一个累赘罢了。当年若以墨肯使出全力,又怎会任由汝被黑龙穿心,落入深渊?那可是这世间仅剩的神君啊。”那声音蛊惑着。 不知他的话花瑛是否听进去了,有好半晌没有再发出一丝声音。良久过后,一滴泪水缓缓从花瑛的眼角滑落,只是不同以往或悲伤或欢欣。这一次她的泪仿佛是在与现世告别一般,无声的落入黑暗之中。 一处被冰封的海面赫然回应了她的眼泪,接住了她落下的泪,显现在花瑛脚下。花瑛附身贴在冰面之上,看见了被封在其中的男子。 那人神似安睡,长相却酷似以墨,令花瑛吃惊不小。 就在她试探着低声唤出“大师兄?”时,那安睡的男子竟睁开了双眼,霎时间,被冰封住的海面躁动起来,发出类似于冰层断裂的声音来。 那一双闪着妖异的红瞳直直的望尽花瑛的瞳孔,他低声惑道:“来吾这里。孩子,吾来帮汝讨回公道。”额间独属于魔尊的魔纹逐渐显现。他等这一天足足等了一千余年,终于…… “公道?”花瑛呢喃一声,像是迷惑又像是嗤笑。 20余年间,她从未思考过什么是属于她的公道,要如何讨回。在她所接受到的教导之中,身为以墨一脉的传人,时刻要将人族和生灵的意愿摆在第一位。也因此在她也受到伤害时,她依旧会优先考虑别人的感受,许下令她无法背弃的誓约。 可……这些于她而言又都是什么呢? 隐瞒?欺骗?还是不公? 她的委屈又有谁会在意,会为她讨回? 命运……真的能改变吗? 不知是她的犹豫令那人不满,还是只是单纯的诱骗。趁着花瑛匍伏在冰上时,一柄由魔气凝成的漆黑长剑透过冰层直插入花瑛的腰腹要害。 顿时伴随着浓郁的血腥气,一股强劲的魔气自那处要害中迸发出来,只一瞬便将花瑛吞噬。 霎时间什么公道、欺骗顿时消散,花瑛脑海中只剩下对于“第三封印破了!”的恐慌。 至此以后,她便会开始逐渐魔化,最终成为魔种再无退路可言。 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想要质问,可血水争先恐后的从她口中涌出,将她所有的话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