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交换
旁的八公主瞠目结舌:这还是平日里最为严格死板的皇兄吗?他竟然——不罚花瑛也就罢了,还温柔安慰她?怎么好似昨夜着急的坐立不安的不是他祁归舟本人似的。 八公主有些心理不平衡的撇撇嘴。 众人来到院门口送祁衍回去,正赶上门口处传来吵闹声。大家好奇,便围了过去 原本平日里几乎没人的大门处此时竟聚集了不少人,有值班刚归的散骑、也有在府办事的官员,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还没等众人听清,就见主记祝昌昇从外架着一个半边染血的年轻男人回来,那人右手手臂上全是血,正疼的微微发着抖。 岑铭开口问道:“祝主记,这是怎么了?” “我们在西阳门附近遇到——” “白止?!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还没等祝昌昇汇报完,花瑛便看到他架着的那人虚弱的抬起头,她不由得大惊出声。 白止也有些吃惊,刚分别不久,他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在这里再见。想起自己的右臂,怕她担心,不自觉的往身后藏了藏。 花瑛原本搀着祁衍,这时也顾不上了,直接跑到白止身边将他扶住,带他到一边坐下休息。 被打断话的祝昌昇脾气很好并没有生气,还颇意外的问了句:“你们认识?那太好了。” 看着没有眼力见的祝昌昇,岑铭怼了下他。只不过在场的除了岑铭,怕是没人察觉到花瑛松开祁衍时,祁衍那又诧异又失落的目光了。 岑铭轻咳一声催促祝昌昇继续说下去。他这才想起自己刚要汇报的事,续道:“刚才我随散骑们巡逻到西阳门附近,听到打斗声。赶过去时便看见这位公子受伤躺在地上了。” 祁衍对一旁休息的白止问道:“白先生可否告知发生了什么事?” 白止:“我今日去西市买个东西就要回医馆,在西市附近的一条小巷里看到几位……”说着他看了一眼身前的花瑛,皱眉道:“几位身着黑衣的人。似在密谋什么。” 花瑛大惊抬头,与白止眼神交流:难道是那些人? 白止以眨眼代替点头回应了她。复又转向祁衍:“那几个人的衣着纹案有些眼熟,也是好奇心作祟就跟了一段路。是我功夫不到家,在西阳门附近就被他们发现了。我打不过他们,不过好在他们好像很警觉,你们的人赶来的脚步声应该是被他们察觉到了,突然就撤走了。” “今日还好有你们的人在附近。真是多谢了。” 说完白止本来松了一口气,一抬眼就撞见花瑛责备的目光。 白止:??? 祁衍想了想问道:“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征?你这伤有些独特,感觉不像是剑伤。” 经他提醒白止将手臂往身后挪了挪,但还是被花瑛眼疾手快的捞了回来。白止疼的“嘶”了一声,有些委屈的盯着花瑛,回道:“不是剑伤。他们里边有一个人衣着跟其他人不一样。那人用的是……两把小镰刀?嘶,我、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武器,有柄,前面的刀刃是两个弧形镰刀状的武器。” “唔!花瑛你——” “我什么?”花瑛有些责备的瞪向白止。白止原本蹙起的眉毛,被她这一瞪顿时委屈起来。 本来师兄他们说话,花瑛并没有插嘴。她只是捞过白止受伤的手臂轻轻翻开袖子,却还是惹白止疼的轻嘶了一声。 看着这平日里用来问医诊脉的纤纤玉手,现在却鲜血淋漓的,花瑛的心仿佛被什么揪了一般顿疼。她接过梦鸢暝递过来的药酒,眼中尽是藏不住的心痛。看在白止眼中那委屈的原本即将出口的埋怨终只成了抿抿嘴,将话吞下不言了。 “白先生,刚才你说那些黑衣人……“ 在祁衍和岑铭听到两柄镰刀状的武器,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表情凝重的对视了一眼。正当他在回过头想要询问更多时便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祁衍:…… 花瑛那掩饰不住的神情又怎会瞒过从小陪他长大的师兄? 他有些被刺痛的转过脸,沉思片刻后冷静道:“今日之事,我定会给白先生一个交代。只是此事恐牵扯权贵,还望先生不要外传。” 白止:“以免引来杀身之祸?”他抬眼戏谑的看向白止。 祁衍不答,只是看了一眼跪在白止身前正准备给白止包扎的花瑛。 白止顺着他的目光沉思一下。点头答应了祁衍:“好,我知道了。” 既然白止答应了,祁衍在这里也有些待不下去了。转身吩咐众人散去,随后带着岑铭和祝昌昇他们就要去往事发之地勘查。花瑛见状回头嘱咐道:“岑铭,送师兄回府!他伤势未愈不能去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