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了!
“囡囡,快把它喝了,已不烫了,是治风寒的药,”我站起来,双手接过黑漆漆的药碗。 我一脸难色求饶的看着爷爷撒娇到“爷爷,中药太苦了啦,我可不可以不喝,我怕苦。” 原主喝过,但我喝过的中药是甜的。“囡囡,趁热喝,我熬的药不苦”。 小小的尝了口,满嘴的酸涩,五官瞬间皱在一起,偷偷看了一眼爷爷,爷爷正盯着自己没走。 “唉!”不能做小动作了。我用手捏着鼻子,几口倒进嘴里。涩的我龇牙咧嘴,整条舌头都木了。 爷爷赶忙从碟子里拿块冰塘塞进我嘴里。爷爷心里想“有囡囡这个开心果,生活都有盼头。” “囡囡,吃了药,等会发了汗,就别出门了,在家里玩哦。”爷爷收了碗碟,拿着托盘出去了。 含着冰糖,不一会舌头能吃出甜味了,汗也出出来了,用手帕擦了汗,人也不昏沉了。 走进爷爷给我准备的闺房,南面窗下有张红色书案,凑近闻还有股淡淡的香味。 西面有个原木色的穿衣柜,中间嵌了块半身镜。 北面有床红褐色的雕花大床,铺盖是绿底白花的,枕头是喜鹊登梅的刺绣,手摸过枕头和褥子蓬松柔软,闻着有阳光的味道。 东面靠门边有个鞋柜,里面已经有几双鞋,雨鞋;棉鞋;皮鞋;拖鞋。靠床边有个古色古香的圆茶桌,配了四个样式各异;鼓面花色不统一的鼓凳。 西南角有个两层洗脸架,盒子里装了块肥皂;两条毛巾;两个脸盆,花样不一好区分。墙面刷的新崭崭的。 爷爷太会布置了,看起来非常温馨。我把东西分两拨拿进屋,身体不好,就这点活,休了两回才收拾好。坐在床上调整着呼吸休息一会。 “囡囡,出来吃饭啦!” “唉!来了。”走到堂屋,桌上放了,一大碗稀饭;一碟咸菜;两颗咸鸭蛋;两个碗。 洗了手,“吃吧!”爷爷给我舀了碗稀饭,又给自己舀了饭。我等爷爷先吃,我才开动。 稀饭软糯,敲开咸鸭蛋。白白的蛋白,金黄的蛋黄,筷子一戳,金黄的油顺着蛋面流到手掌,随手凑到嘴边舔干净了,先稍微咸腥后沙香。 刚舔完,动作一顿,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家,我怎么这么放松。我羞恼地看着爷爷。 “囡囡,自己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啊。”爷爷鼓励的说。 “爷爷,我不吃蛋白;肥肉不吃;还不吃苦瓜;不吃老南瓜,吃嫩南瓜;”我得寸进尺的跟爷爷一一表述。 “好,好,乖孙。蛋白我吃,”爷爷很高兴的说道。我们俩天生就是亲爷孙。 饭后,坐在桌边爷爷跟我长谈。 “我65了。还有半年退休,在三中医院中药房工作。你跟着我上班,做个学徒,带着你熟悉熟悉业务,半年后顶我位子。” 我搞怪的抬起身体凑近爷爷,小小声(一副怕人听到的样子)“我们家,是不是祖传中医,祖上出过御医。” 爷爷轻轻地在我额头敲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我爹,就是你太爷爷,以前是小地主,吃穿不愁,救了个游方郎中。” “那个郎中跟和尚学了医术后,他人聪明又有悟性,游历四方积累了不少的经验,教训。” “郎中,感觉时日不多,不想把一身医术带进棺材。看你太爷爷人品好有天赋,就收了你太爷爷为徒,一身医术尽传给你太爷爷。” 我崇拜地看着爷爷“那我们家是不是,跟卖大力丸呀,老鼠药呀那些人一样。有很多祖传秘方。” 爷爷摇头好笑的说“还很多!还祖传秘方!有两三个秘方就不错了。” 我看了看门外,怕人偷听的神情“我们家有秘方吗?” “有。”我惊讶的看着爷爷“你不怕我告诉别人。” 爷爷摸着我的头,一脸信任的 看着我“我知道囡囡是个好孩子,爷爷已经没有亲人了,剩下我们祖孙相依为命。” 我纠结的问“奶奶,她....” 爷爷哀伤的半天没开口,“唉!”深深的叹了口气。 起身回屋拿了个黑皮本子,坐好柔情地抚摸着面皮,缓缓打开本子, 从中间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泛黄的黑白照片上,一男一女,一坐一站,男子站女子身后。 男子是年轻时候的爷爷,女子梳着学生头,眉清目秀,穿民国样式裙子,亭亭玉立。 照片看过后,还给爷爷。爷爷拿好照片深情地道“这就是你奶奶,好看吧!”我使劲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