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山洞内，火堆烧得噼啪做响。你坐在火堆旁，一笔一画的画着白天见过的一棵参天巨树。

他盘腿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与他相处了两月有余可你还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过这一路下来你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武功很高。只要你跟着他混，绝对能保住这条小命！

“白岐。”

“嗯？”

男子睁开双眼看着你，伸手示意你将画递过去：“画得如何？”

你连忙将画递给他：“这样大的古木我从前还未见过呢，只可惜木秀于林，风必催之顶上的树冠都被吹歪了。”

他轻笑一声：“只要足够强大，又怎会在乎区区狂风。”

“话虽如此可滴水穿石，谁又能保证自己永世不败呢。”你指了指地下有些翘起的树根：“这样的大树若是根系出了问题，枯败就是早晚的事罢了。”

他将那画递还给你：“也算有理。”

你偏头看向他：“你离开家多久了？”

他愣了一下开口：“三年。”

“你这些年一直都在寻那个地方啊，出来这么久就不想回家吗？”

他目光坚定决绝：“有些事不得不为，我背井离乡只为了寻到此地。”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认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叫什么来着。”

虽然问的突然，但是两人相处久了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太奇怪了吧。

“李茂贞。”

唔！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听过来着。你仔细回想了一番，实在是不起来在哪听过。

李茂贞看着你冥思苦想的模样有些无奈，诗书倒是很通可惜中原之事是半点不知。

不过这样也好，知道的越多越是麻烦！

在来这之前你哪里试过这种幕天席地的生活，你只觉得这地实在硬的厉害怎么着都睡不着。

你像烙饼一样在火堆旁翻来覆去，最后干脆大着胆子枕到了他的腿上。

“放肆！”

你头刚碰到他的腿就被挥开了，结果李茂贞太过用力导致你撞在石头上晕了过去……

好了——现在能睡老实了。

“不给靠说一声就行了嘛，干嘛打人啊。”山路上你捂着额头上青紫的疤痕，嘀嘀咕咕的念叨着。

“白岐！跟上。”

“哦。”跟上跟上！就知道让人家跟上，你一米的腿和我半米的腿速度能一样吗？

一路走下来你的怨气都快冲破天际了，李茂贞瞥了一眼身后气鼓鼓的小女孩不易察觉的放慢了脚步。

行至一半时天空忽然下起了暴雨，你打着伞小心翼翼的护着身上的包袱。到客栈时你自己湿了个透彻，但包袱里的纸笔还好好的。

你开心的把它们放在桌子上，湿着头发就去睡了。

第二天天气放晴的时候李茂贞来喊你，他在门口敲了半天你都没动静：“白岐，该赶路了。”

见你许久不答，他便自己推门而入。走到床铺旁一看，你脸颊红的像火烧一样：“病了？”

李茂贞伸手碰了一下你的额头，手掌上传来的温度烫得他眉心一皱。

高烧了一夜你整个人都是滚烫的，好不容易有个凉快的碰到你哪里肯轻易放开。李茂贞要收回手为你去请大夫，却发现你死死抱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他正要用力挥开你，你却忽然呢喃了一句：“妈妈，别丢下我。”

……李茂贞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收回手，你抱着他的手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时不时发出几声呜咽。

你别丢下我——这句话他的妹妹也曾对他说过，李茂贞看着你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妹妹。

三年来他走遍五湖四海，虽说是为了龙泉之密。但也收集了很多笔墨纸砚，是为了讨妹妹的欢喜。

如今内疚，痛苦聚集一身，难以抹去的记忆在脑海中一点点侵占。

他犹豫了一下伸出另一只手轻拍着你的背，在这样的抚慰下你睡得安慰了些：“妈妈。”

李茂贞这一生什么没经历过，他年少入军屡立战功加官进爵，封王称霸。但是被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叫妈妈，这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但见你睡得不安，还是咬着牙齿回了两字：“吾在！”

我在——多么暖心的话啊。

你病了两日李茂贞便在客栈多住了两日，对于他没有弃你而去的做法你很感激。

你抱着药碗真诚的向他道谢：“谢谢你啊，李茂贞。”

他看着你将药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