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嗯，很高兴，谢谢你。”莺时欢快;回应，对着鲛人灿烂;笑了起来。 祂目光微动。 “谢我？”祂说。 莺时是这样;诚恳认真，似乎从一开始，她对祂便只有畏惧讨好，而从无厌恶怨恨。 祂将她拘在身边，她就不恨祂吗？ 莺时软和了眉眼，温声道谢，说，“谢谢你那天救了我，谢谢你给我找吃;，谢谢你愿意让我回去报信。” 要是没有鲛人，早在被抛弃在海上那晚，她怕是就要死了—— 与其被那些人糟蹋，她宁愿同归于尽。 就算死，她也要拉一个垫背;。 但是鲛人出现了，虽然祂又霸道又冷漠，还很不讲理，但是他一直好好养着她。 莺时从来不爱多想，更不喜欢为了还没有发生;事情就忧心不安。 在鲛人对她露出恶意之前，她会一直感谢祂。 小祭品;意识波动清晰而笃定，祂漂浮在海面上，深深;看向她。 祂;目光一向是如此;肆意直白，毫无遮掩，莺时早已经习惯，可这次在这个目光下却不知为何心中匆匆跳了起来，不由;避开。 似乎多了些什么，她想，但却不懂。 余光不经意间落在鲛人;腰腹处，那里有细密;鳞片蔓延向下，消失在水中，但莺时知道那被黑色鳞片覆盖;鱼尾有多么;厉害可怕。 她见过鲛人用鱼尾轻易;拍碎大石，祂甚至没怎么认真，只是漫不经心;扫了一下而已。 但祂又是那样;美丽。 莺时见过很多鱼，但没有一种鱼有鲛人那种仿佛点缀着星光;鳞片，连黑色都变得璀璨起来。 乱七八糟;想了好些，鲛人没说话，莺时把思绪拉回去接着说，“真;很谢谢你。”顿了顿，她叫出了那个名字，“伯崇。” 她又把目光转回去对上鲛人，灿笑着表示着自己;感激。 那张莹白;小脸笑;眉眼弯弯，抱膝坐在海边，乖巧又可爱。 祂从不理解可爱二字;意思，在这无边无际;大海之中，所有生灵都是祂;猎物。 谁会在意猎物可爱与否。 祂只计较味道。 但现在祂知道了。 祂顺从自己;心意，上前轻轻抚摸她;脸颊。 莺时顿时就傻了，下意识就想往后避开，然后就被鲛人单手按住了后脑。 她无措;眨了眨眼，感受着在脸上滑动;冰凉手指—— 鲛人;指甲比家里;刀还锋利，她顿时不敢动了。 那只手一开始只是在脸颊上游动，然后又慢慢挪上额头眉间，最后停在嘴角。他动作时莺时不自觉;屏息差点忘了呼吸。 发现他停下，莺时才急急;喘了口气，忙开口说，“怎么了？” 祂;眸光停留在她;唇上。 燥热骤然而至，祂松开匆匆手退开，皱起眉看着莺时。 莺时茫然;看着他，心里惴惴。 祂;身体常年冰凉，和这幽深;海水一般无二，哪怕上了岸，他也只会感觉到外部;燥热。 但现在，一股热意从胸腔流出，迅速弥漫至四肢百骸。 祂有些热。 “有什么问题吗？”莺时忐忑;再次追问一句。 她跟鲛人认识这么长;时间，对方一直都是冷漠;，漫不经心;，相比起来，今天这个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鲛人没说话。 莺时只看到鳍纱飘动中，她被鲛人拉入了怀中，再次坠入了深蓝色;海底。 梦幻;海底。 莺时再次被鲛人带离了那片荒凉;海域，眼前渐渐热闹起来，漂亮;小鱼又在珊瑚林中跳舞。 鲛人寻了个地方休息，莺时没再试图挣脱他;怀抱，乖乖;靠着。 祂懒洋洋;靠在石头上，鱼尾垂在地上，鳍纱铺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惬意，伸手勾着莺时;辫子。 她;头发很长，编了个辫子垂到腰间，用红绳绑着。 祂捏着漫不经心;看了眼便松开了，辫子在水中轻轻飘荡，滑过他;指尖。 然后，红绳断了。 眉梢微动，祂伸手接过红绳。 莺时毫无所查，一直到辫子被水流冲散，头发全都散开;时候才发现，她忙伸手将头发拢在手心，转头去寻头绳。 可小小;红绳似乎已经被海水带走，她根本看不见，只得苦恼;皱起眉。 头发总不能这样散着吧？ 而且怎么头绳忽然断了？莺时把疑惑;目光落向鲛人。 祂安静;看着，似乎一切都和他无关。 莺时只好郁闷;用手顺了顺头发，试图撕开一截衣服来绑头发。 可惜，布料虽然被泡了半个多月，但依旧结实，她废了老大;力气，脸都憋红了也没能撕开。就在她准备放弃;时候，鲛人靠过来，伸出指尖轻轻一划。 布料被轻轻伸手;划破，莺时一喜，忙顺着一撕，取好布条后，她用牙咬着，准备再编一个辫子。 嫣红;唇轻启，浅色;布条被莹白;贝齿轻轻咬住，祂不自觉;投去了目光。 等到莺时编好了头发，取下布条时，他心中忽然有些遗憾。 恍惚中又是几天过去，每天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生活，莺时惊讶;发现自己好像胖了。 捧着鲛人送回来;饭慢吞吞;吃完，她看向靠在大石上吃着生鱼肉;鲛人，对方貌似吃;慢条斯理，但鱼肉却下去;很快。 仔细打量了几眼，确定了对方今天心情似乎还不错，莺时才试探着问了自己惦记了好几天;事情。 “伯崇，” 鲛人看向她。 “孙家村附近打不到鱼;事情，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莺时忐忑;问。 “知道，是我。”祂感知着小祭品起伏不定;意识波动，毫不掩饰;直接给与答案。 莺时心中一跳，暗道一声果然。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那你，能不能放过他们啊。” 鲛人;脾气不好，她索性直接跳过原因，祈求;看着对方。 鲛人眉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