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安疯了，她要拉我一起跳楼……

关于这一点，警方也对楚黎28日的行踪做过调查，那是一个周四，楚黎全天都有课，上完课之后，同学陪她回了趟H市的家拿东西，晚10点回了宿舍，全天并无异常，方昊当天不在学校，具体行踪不得而知，因为28日当天并没有发生什么，楚黎也有同学作证，仅凭方昊的日记说明不了什么，警方最后忽略了日记上的信息。

“莫非方昊是胡乱写的日记？”白瀚宇面上不显收起心中疑惑，看向了根据案件资料还原事发经过的付宇川。

付宇川指着东边围栏道：“根据痕迹检查和当时对天台各处的勘察，警方推测，方昊径直走到这边围栏，在这里坐了很久，然后翻过围栏，在这块地方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跳了下去，现场无打斗痕迹，方昊的尸体没有明显搏斗伤，但有很多摩擦剐蹭伤，据法医检查推测，方昊跳下去的那一刻也许后悔了，也许有别的原因，总之他抓住了护栏那边的倒刺栏杆，并在那儿挣扎了一会儿，胸腹四肢手掌都有不同程度的摩擦伤。”

白瀚宇沿着方昊当年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方向，缓步靠近围栏，透过加高的护栏，可以看到楼下浮动的人影，和H大错落有致的几处标志性建筑：拱形的二号体育馆、民国时期留下的钟楼、新修的美术馆、以及满是落地窗的图书馆，方昊自杀时，二号体育馆正举办着盛大的COS舞会，如果当时方昊就站在这里，他应该是看着身着“奇装异服”的人们兴高采烈进出体育馆的，他那时会在想什么呢？楚黎那时又会在做什么呢？

“据当时调查显示，方昊相关的人在同一时间的行动轨迹如下：他的三个室友在宿舍，互相可以作证，楚黎被室友拉去了舞会，她的室友可以作证，实验楼楼门口这边的监控显示，方昊进入大楼的时间是下午4点27分，死亡时间是晚8点12分，那时距离舞会开始整整42分钟。”付宇川边念边将案件资料发给了在场的几个人。

刘城边看边疑道：“也就是说，方昊当时在这里待了将近4个小时？一直都在楼顶？11月31号，大冬天的，怪冷的吧……不过要自杀的人，应该也无所谓冷不冷的。”

“楚黎当时具体在什么位置？”白瀚宇突然出声，付宇川忙不迭匆忙在手机里翻找了起来。

立在护栏边一直沉默的马睿随即回道：“楚安安的入场券扫码记录显示，进入体育馆的时间是7点13，之后她和室友被人群冲散，短暂分开过一段时间，但她没离开过她室友的视线，俩人一直在体育馆1楼，跟室友再度碰面后，电话就响了，来电时间是8点09，来电显示是方昊，未免室友担心，她跟室友一人一只耳机接起了方昊的电话，同时听到了电话里传来了方昊的哭声。”

马睿来时提前研究过方昊的案子，这些细节几乎刻在了他脑子里，付宇川在自家老大说完这些之后又翻找了好一会儿，才在繁杂的口供资料里找到了刚刚那一段，跟马睿所说分毫不差。

白瀚宇闻言陷入了沉默，这桩案子确实没什么疑点，从“方昊的死”上入手找到方建国可能找到的案件疑点，似乎并不可行。

所以方建国究竟是因为什么，又对案件产生了怀疑呢？难道单单就因为楚黎的异常？

白瀚宇似是想到了什么，伸手触上天台外围一圈支棱出去的围栏，那原本是供爬山虎之类的藤蔓植物生长的地方……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马睿疑惑上前。

“没什么，先走吧。”白瀚宇没有多言，暂且按下心中那点难以言喻的“疑虑”，离开了实验楼。

“方昊的案子”当年警方已做过详尽调查，且过去三年多的时间，很难再走访出什么新线索，几人果断离开了H大，直奔那位“发帖人”，也就是方昊曾经的室友之一而去。

发帖人名叫何俊逸，现在一家投资公司上班，警方记录，方昊出事后，是他陪着方昊的母亲与校方周旋，直至校方给予方昊的母亲赔偿，之后，何俊逸还在方昊的葬礼上帮了不少忙。

“这个何俊逸，每年春节还会带东西去看望方昊的母亲，他跟吴美芳一样，对方昊的死一直持怀疑态度。”马睿边说边将何俊逸的个人资料发给了白瀚宇。

就在这时，白瀚宇的手机收到了张天泽发来的邮件，是楚黎今天的诊疗视频，白瀚宇打开视频看了没几分钟，便险些没绷住：“张天泽这老小子跟楚黎说什么呢？！谁离谱？谁是书呆子？谁崴脚了？”要不是车里还有马睿他们，白瀚宇已经一通电话呼过去开骂了。

白瀚宇思想开小差隐藏得很好，但他还是没听到马睿后来说的话：“对了，一会儿见到何俊逸，暂时不能把方昊取消保送资格的真实原因告诉他，那份协议涉及到好几个学生，事情闹大，网上舆论可能会失控。”既不能道出实情，又要说服何俊逸让他不要再发布煽动性言论，这工作，着实不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