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到的消息他们此前的调查大差不差，唯一一点新线索，指向“吴美芳”，有位邻居曾听到方建国的媳妇儿在外面打电话，她把电话那头的人叫做“哥”，两人聊的是“生意、网络”之类的事，邻居听得半懂不懂，加上听说吴美芳是做网店客服的，也没放在心上。

回程路上，车内气氛略显沉重，马睿已经安排了人去查吴美芳的全部相关联系人和方建国的亲生父母，眼下调查到的线索都是些不痛不痒的事，对案件推动作用不大，上头给的截止日期迫在眉睫，方建国仍在外潜逃，在楚黎家楼道那次露面之后，就再没有出现。

白瀚宇：“马队，我想再去H大看看。”

“我给局里打电话，一会儿跟你们一起去。”有马睿帮忙协调，白瀚宇几人行动方便了许多。

“马队，你这大忙人总陪着我，局里不说你啊？”白瀚宇仰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似是没注意到副驾驶位的马睿似有若无打量自己的目光。

“害，怎么不忙，但上头发话了，你们那事儿影响太大，网络上传什么的都有，得尽快解决。”马睿边说边打开手机，翻开了最新一条关于“鲸鱼商业园杀人案”的热议新闻，点击播放键，新闻观察员字正腔圆的声音在小小的警车内响起。

据悉，鲸鱼商业园杀人案犯罪嫌疑人已锁定，与此前商业园员工遇刺案的犯罪嫌疑人有一定关系，一位不愿意透露性命的知情人透露，此前遇刺员工已离职，此员工与两个嫌疑人关系匪浅，疑似被寻仇报复。

新闻用词含糊，倒没什么大问题，但无所不能的网友们根据之前“楚黎与吴美芳打斗”视频，顺藤摸瓜找到了轰动一时的“H大高材生疑似pua跳楼自杀”案，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们很快便将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受害者有罪”论很快在网上发酵，新闻下面的评论区已经是警方清理过一次的结果，仍是十分的“惨不忍睹”，楚黎的个人信息被扒了个底掉儿，但好在唐芸早就习惯了为自己的女儿营造一个不被打扰的生活环境，搬家租房是好友的儿子程远帮忙租的，楚黎的手机用的是唐芸公司登记的号码，在网上传的具体信息都是假的。

加上楚黎没有社交账号，因着眼睛的原因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看过手机，唐芸他们更不会主动把这种事告诉楚黎，楚黎的生活，并没有受到干扰，苏洛传来消息，她已经在医院那边接到了楚黎，等张医生准备好，便可以开始正式的问诊。

白瀚宇没有睁眼：“我知道这些，我的人每天都盯着网上的东西。”

马睿顿了顿正色道：“我虽然没接手过当年方昊自杀的案子，但也听说过，那个‘楚安安’，有精神类疾病病史，这种病听说很容易复发，你最好跟她的监护人强调一下，这段时间不要让她接触网上这些东西。”

刘城立时觉察到了什么：“马队，你们不会也……”

“恭喜你，猜对了，我们打算跟你们同时开新闻发布会，公布‘方昊自杀案’的所有细节，打消民众怀疑。”

“这些人，隔着网线嘴巴怎么那么毒呢，你看这条……”马睿说着，点开了另一条热议贴，其中主要探讨的是H大高材生自杀的案子，旧事从提，跟风吃瓜的网友特别多，帖子点赞仅次于刚刚那个新闻贴。

贴主煞有介事详细还原了当年方昊自杀前后的一系列变故，以及学校、方昊的家人、警方三方最后表态的详细内容，校方态度含糊、站中立，警方最为客官，定性了整件事情的结果，方昊的家人从始至终都不相信调查结果，不断上诉艰难维权的经历也被贴主写了上去，在那一堆“长篇大论”里，唯独没有“楚黎方”的相关内容，被放在阴影里更显神秘的楚黎被冠上了“霸凌、pua、拜金”各种各样的帽子，并直言“方昊死前曾向楚安安求救，被楚安安直接无视了……”。

白瀚宇没吱声，刘城接过手机逐条翻了下去，越看越心梗：“好家伙，这要是我，没病都得气出病来……你看这人……说什么‘改名换姓、背井离乡就是心虚，楚安安高中的时候就特别孤僻，高考前那段时间那么热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就是车祸吗？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好像谁会多看她一眼似的，难怪后来变成了个精神病’……”

刘城正念着，身侧的白瀚宇猝然睁眼：“它说什么？再念一遍。”

“变成了个精神病……”刘城怔愣重复着自己刚说过的话，便见白瀚宇审视的目光落在了手机上，发帖人昵称“小西瓜”，那条自称楚黎同学发评论的人昵称“大葡萄”，要说这俩人没点联系，“水果们”第一个表示不服。

不等白瀚宇发话，刘城自觉点开了这俩人的ID详情，准备让技侦好好查查这两个人的来历，却发现发帖人的ID显示，就在H市……

马睿接过手机：“这人之前就发过两篇帖子，煽动性特别强，矛头直指楚黎和H大，被我们删过几次贴，早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