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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头脑,不高兴
没正经。
如果换做别人,劲臣可能会接,但这个人他没有。
劲臣来到窗前,撩起窗帘,手机一直在震动。劲臣感觉到码头海风凉爽,身后隔着门传来哗哗水声。
依照一周两次的规律,这是第四天。
外宿很麻烦,为避免早晨出现意外尴尬,男人总要及时将自己打理清爽。
浴室里,淋浴下容修一手撑墙,热水从腹肌淌下,久久,室内雾气升腾,有轻微沉吟声。
劲臣敲门时,容修没应。过了几秒后,再敲,劲臣说“我进去了。”
花洒开着,劲臣手臂搭着浴巾站在门口。容修低低地呼吸,撑着墙壁侧过头,见劲臣背靠了玻璃门,衣衫敞着,就那么凝神盯着他,不躲不避。
码头的海腥味飘在室内,还有一种熟悉的蛋清味。劲臣明显恍惚了一瞬,才道“浴巾。”
公事公办般,谈不上兴致,容修从淋浴房出来,不遮不掩。
劲臣上前递过浴巾,容修没擦身,任水珠从肌理下淌,随手将浴巾围在腰间,雄浑身体泛着性感光泽。
容修来到洗漱台前,只叫劲臣去洗澡,对着镜子拢起头发,拿出牙刷挤牙膏。
两人谁也没多说话,劲臣回身出了浴室,再进来时褪了衣裤,进到淋浴室开了花洒。
热水顺着脖颈往下,肤白,温润,袅袅雾气中,劲臣侧身对着他,从容修用的那瓶洗发水里挤出液体,“刚才你的手机响了,楚放打来的。”
“接了么”容修吐了牙膏沫,又漱口,回过身看向他。
劲臣洗头发,没有马上回答,猜不透容修是允许他接,还是希望他不要接。如果换作小白、乐队兄弟,或封凛打来的,他肯定会问“对方怎么说”,而不是“接了么”。
劲臣闭着双眼,泡沫揉在手心里,身体劲瘦,背部光洁,有着美妙的曲线,锁骨嶙峋,窄腰,他微仰头,腰窝甚至能留住水珠。
水流不断哗哗作响,腥气淡淡,暗香浮动,劲臣冲干净泡沫,从淋浴房出来。
容修放下牙具,视线落在那双修长的腿上。
水雾蒙蒙,热气散了些,劲臣的睫上染着水滴,眼睛湿鹿鹿。他来到容修跟前,抬起眼,长睫在眼隙下印了一片阴影。
那表情似求似怨,欲说还休,美得堪比高潮。
眼前这个画面,在劲臣的电影里也有过,容修当时只觉得,那是导演将影帝拍出了艺术美感,它属于电影本身。
劲臣张了张嘴,几次想开口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只仰着头看他,似在索吻,两人贴得近,气氛好得不行。
到底还是没问出来,此时sub的心里只有认定的那些,在主人面前必须低下头,除非他允许,不能问任何问题。
容修脸上看不出情绪,他的眼神像一道鞭子。
劲臣脑中闪过容修在马场把玩马鞭的模样,优雅,傲慢,压迫。
他的主人从未对他使用过有形的皮鞭,极少用“dirty tak”羞辱他,一句逗弄就会让他面红耳赤。
但对劲臣来说,当自己违背主人意愿时,无形的鞭子总会抽在他的身上
容修的一个手势,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一个沉默,都足以鞭打他的心,让他战栗,让他忘记世间任何事物。
雾气蒙在容修英俊的侧脸,那双眼睛似乎能看透他的心,劲臣垂了垂眼,道“我没接。”
容修勾唇,细细打量他,“为什么”
劲臣唇发抖“”
过了不久,容修仿佛耐心耗尽,抬步往门口走,“去睡。”
然后说“以前”
劲臣站在原地,想要将他的话听清楚。
容修却拉着门把手,顿了片刻后,开门出去了。
以前的事别提了。
不。不对。对方想听的不是这个。其他的,他并不想说。
恋爱病。
也不是多疑,恋爱中的人第六感往往很准。
楚放这个人,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劲臣后来才知道,楚放追求过容修,后来容修要签华放娱乐,不知有没有楚放的原因在,直到dk出了事。
那时,容修十七岁快十八岁,在破车库唱地下摇滚,楚放每天都会去,和当年的自己一样。不,劲臣想,对方和当年的自己不一样,自己只能在舞台下方追逐他,而楚放却走到了容修的身边去。
容修给劲臣讲过很多小时候的事情,独独避开了楚放没有讲。
想问又不敢问,因为他知道,容修不想说。
两人从浴室出来,容修指了指床边。
劲臣去床上,褪了浴巾,抖开夏凉被,关了大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姜黄色灯光。
容修来到茶几前拿起手机,给楚放回了一个电话。
那边问“安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