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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不由呆愣了下,哽咽着想了一会,表情越来越扭曲“华云霆害我呜呜华云霆害我”
容修声音有安抚人心的力量“你也是受害人,大松,想想你的父母,二老还在等你回家,你妈妈很想你你打算一直这么亡命天涯下去这八年多你过的真的好么,自首吧,把真相说出来,把那人绳之以法,你就能重见天日了。”
“呜呜我说,我什么都说呜呜呜,华云霆我草你全家”
电话那边连哭带嚎的。
“他情绪不稳定,”张南撤回手机,大步走出客房,小声对话筒说“容少,接下来”
“我带两个朋友过去,你们看住他,像我那样暗示诱导一下,别让他睡觉。”容修说。
张南咧了咧嘴,不让睡觉,熬鹰啊,再没有比这一招更狠的了。
钢琴与重金属的激烈碰撞中,楚放浑身都被容修的嗓音激出了一层层鸡皮疙瘩,十年前就听过他唱歌,听过他弹奏电吉他,那时候他留美回国探亲,经过推荐去到“破车库”看见了舞台上的他。
之后留在国内的那半个月,楚放几乎每周都会去两次破车库,曾和容修在台下有过数面之缘。有一次,容修庆功会,趁对方喝多了去卫生间,楚放把容修堵在了厕所格子里,示爱被拒。容修说他不是gay,也不想玩。楚放就问他,你想出道吗容修说,我才刚成年,或许以后会考虑。
那次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
因为自家是开娱乐公司的,祖辈和华家合伙,到父辈时,华家不守规矩,暗地里骚操作太多,楚家最终被打压得让出首把交椅。楚放身为家族继承人,回美之后奋发图强,直到前些年回国,将失去后台支持的华家从上到下洗了一遍,连华云霆的ceo之位也夺了过来。
两家早晚得散伙的,华家虽落魄了,但还缺少个契机。
楚放仰靠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电脑音箱传来电吉他撩人的旋律,是那首被网友们吹成撩骚神曲的“献给爱丽丝的骚气”,一曲终了,接下来一首是近来微博上的现场视频,“上天,帮帮我”。
视频里那人才唱出一句,楚放的手臂上就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撩人心弦的轻烟嗓比十年前更成熟,也唱得更随意自然了,那人和那道熟悉的嗓音,依然性感得撩动人心。
老实说,那次回美之后,他才开始接触欧美音乐圈,究竟是为什么,他从没认真去思考过,但潜意识里是有目标的。回国之后第一时间试图寻找容修,但dk消失了。接手华放娱乐,成为ceo,捧起无数歌手,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有成就感。
楚权敲门进来,惊讶地发现侄子居然在听音乐,楚放从不爱听自家歌手的音乐,除了开会试听之外,他绝不会在办公室里把歌放这么大声。
不过这声音真耳熟,这个辨识度
“啊,上天,帮帮我”楚权脱口而出。
“什么事”楚放点了鼠标,视频暂停。
楚权说“这是两份制作预算,需要你过个目。”
楚放坐起身,兴趣缺缺地扫了两眼,“石天一原奇幻紫的华云霆递上来的”
“是啊。”楚权点头,声音放低,“听说那首歌,是沈起幻作的曲子,要打榜。”
“自顾不暇了还蝇营狗苟,”楚放随手把合同扔在一边,“不干不净,后患无穷。”
楚权叹了口气,默默摇头,收回合同,心说想把华云霆和他老子彻底从华放搞掉,确实还缺一记强有力的重击,用来堵住董事会那些吃过华家粮的老顽固的嘴。
楚权又看向自家子侄一眼,楚放今年不过三十二三岁,父辈们都退了下来,他一人顶楚家,撑起这么大的集团,压力可想而知,两次婚姻都以失败告终
楚权心中不落忍,也不知怎么劝,便打个招呼离开了。
办公室门发出响动,楚放的目光重又落回到电脑屏幕上,点了鼠标,继续刚才那首歌。
仰靠在老板椅上闭着眼,当容修唱到那句“上天,帮帮我”时,他想起十年前舞台上的那个英俊的青年。
如果当年的自己,有眼下的实力和地位,就好了。
那么之后的挫折,就统统不会有,容修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而自己
想到这里,桌上的手机震动嗡鸣起来,楚放伸手够到电话,看了一眼陌生的来电显示。
“喂”他接起来。
“楚先生,别来无恙。”听筒传来一声磁性的嗓音。
楚放僵了下,凝向电脑屏幕上的视频,“容修”
“嗯,您有我的号码”男人发出轻笑声,“您好。”
楚放缓缓从老板椅上站起身,手紧抓住桌沿,“什么事”
容修“我很欣赏你直来直去这一点。”
楚放“当年你的反应可不是欣赏。”
不由想起当年,楚放把容修堵在卫生间,两人都是这么直截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