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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孔避开了监控,随后快速地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坐在昏暗的后座空间里,大脑一片空白地望向他,连声音也发不出。
容修从一个黑色小皮包里拿出了一条领带。
trsardi商务正装领带,真丝柔软的质地,低调的,禁欲的,颜色深得压抑。
容修抖开领带,这让劲臣一瞬间就想到了那块蒙着他眼睛的红帕子。
那晚舞台上的容修用它蒙了眼,他唱一块红布,他唱你问我还要去何方,我说要上你的路。
车内安静,只听得两人的呼吸声。
劲臣看见,今天的容修,再次摘掉了金丝边眼镜,他用领带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容修沉默地坐在那,将领带在脑后打了个结。
眼前一片幽暗,他闭上了眼。
如今的容修终于清楚,他不想面对的其实并不是顾影帝,也不是眼前能看到的任何东西,而是自己的内心。
还有身体里正在挣扎的那个魔王。
他深陷在绵软的真皮后座,仰面靠在座椅靠背上,如同深陷在迷茫的深渊里。
不想注视深渊,他选择再次蒙住双眼。
感觉到顾影帝在微微往前倾。
蒙住双眼使体感被无限扩大化。
眼前是昏暗的,无声的,自己是克制的,失控的;需求的,拒绝的;迎合的,逃避的,这种矛盾就快把他撕裂成两半。
一方面想满足他,一方面怕伤害他。
想起那晚在琴室里,又大又白的月亮下,斯坦威三角钢琴上,自己在他的颈间留下的齿痕,还有他身上斑斑点点的掐痕。
终归面对不了的,其实是不完美的自己。
劲臣眸中闪烁着哀求“别这样求你了容修,你看看我”
“过来。” 容修说。
劲臣往他身边贴近“”
上次用一块红布纵着他,是因为他要远行,这次依然如此。
心沉了沉,莫名的不安涌上来,劲臣忐忑地用指尖碰了碰蒙着他眼睛的领带,“为什么又变成这样了呢”
之前相处的几天不是很好么,为什么他突然又拉开了这种距离
“你只有两分钟。” 黑暗中容修说,“随你吧。”
劲臣放低了身形,紧张地攥了拳,却无处安放,只好轻撑住他的胸膛。
缓缓贴上了他。
闭上眼睛,吻上他的喉结。
劲臣小声“对我说句再见吧。”
“再见。”容修说。
“真的会再见我觉得你有点不太对,”劲臣小声,“等我回来,你会不会又消失不见,或躲着我”
“别胡思乱想。”容修说。
唇间感觉到他颈间轻微的震颤,劲臣张开嘴,轻咬了下,又怕他痛一般轻触了触那块红印儿“今天早晨我就想对你这么做了。”
沦陷在眼前的昏暗里,容修微扬起下巴“你比以前更大胆了。”
“我的一切特权都是您给的,”劲臣发出笑声,“毕竟是我的asterkey”
“一分钟过去了。”容修说。
劲臣眼中有溺爱“我将来能求来你给我的多少个一分钟”
他避而不答,只是笑“你应当关注的是眼下的一分钟。”
车内再次陷入安静,能听见两人交换呼吸的声音。
出乎预料的,还没到两分钟,劲臣就停了下来,不再碰他,也不说话。
能近距离地闻到对方身上的男士香,很近很近的距离,容修以为他会贴上来,但顾影帝却没像往常那样
容修又一动不动地等了一会,直到心中的节拍器到了设定的时间,他笑着摘掉了蒙着眼睛的领带。
迎面接触到一道幽深的目光,过于近了,不适应光线,以致于容修的视线失了焦。
那双明亮的桃花眼,带着妖冶与深情,正目不转睛深凝着他。
是的,劲臣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得寸进尺”,只是用剩余的时间,一直注视着蒙了眼的他。
在劲臣的心里,能让自己稍微亲近他一点点,就是他对自己最大的恩赐了。
尽管这三天来两人时常贴得很近,容修也仍然对他保持着矜持的距离,哪怕亲昵时,也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
他很被动。
即便容修尝试了主动亲近,也充满了一种“被动感”。
劲臣能够感觉到他因为克制、茫然、懵懂、冲动、试探、笨拙、犹豫,而产生的距离和被动感。
这些矛盾的内心活动,让容修看上去捉摸不定,若即若离,忽远忽近,轻易地撩拨了他的心,以至只是一丁点的迎合,就会让劲臣感觉到无比的幸福。
康德哲学对“幸福”的定义大约就是“人的各种欲囘望都得到适当程度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