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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脏、耐踩的鞋子,并且时刻注意扎稳马步,站稳了,别趴下。
演出期间一旦噪起来,开火车、o都是常有的,歌迷之间手拉手、用肩膀和胸口冲撞他人,哪怕是被人推搡、踩脚、摔倒都要一笑而过。要是在现场遇见了对家,也只能喊破嗓子batte应援,线上互怼倒是可行,爆肝砸钱也不赖,但像过去那样在摇滚现场砸吉他、摔瓶子、抄家伙、玩人墙,动辄上演全武行是绝对禁止的谁要是那么干了,一准儿被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的便衣拎出去丢进局子。
ivoca点评网ferryno6 cb6号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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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京城落海西井子门6号
打分
好评率71
作为井子门夜店一条街上最大的ivehoe,全国业内排名20,歌迷们给出的综合评价委实不高,只能算是一般般。
苍木把全部积蓄都砸在这儿了,还有一百来万的贷款没还清,简直压弯了他的老腰。虽说每月结算还没到赤字的地步,但行业竞争太激烈,场子里既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台柱噱头,也没有人脉门路邀请大咖来做专场;再加上网络平台太多,新人输出渠道也多,连星探也不愿意来踩点了。
这两年生意极其惨淡,苍木渐渐灰了心,不再指望靠这家店发家致富,也不再发善心去扶贫有潜力的好苗子,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各方面需要打点的实在太多,勉勉强强才能养家糊口,还得养活几十号员工。
不愿像隔壁的对家那样,挂着ivehoe的招牌,做慢摇,做嗨吧,做演艺,做钢管,连二人转和相声也上了,甚至做“男士止步”,台上一色儿的帅哥唱跳。苍木不想随波逐流,他只想做一家正儿八经的演唱馆,就像当年的破车库,有着最顶级的音响设备、最高端的舞台灯光、最炸裂的现场、最火爆的团队给年轻人留一个舞台,给自己留一个念想。
事实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再过不久,等他砸锅卖铁,这家店就该倒闭了,现在唯一支撑他坚持下去的理由,只剩下了那个充满讽刺的词儿
情怀。
纪念过去,缅怀青春。
还有
过去给他的青春带来无数感动和惊喜的那个人。
苍木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向远处坐在高脚椅上的青年背影。
那是自己二十岁时的偶像,曾经疯狂追逐过、崇拜过的人,他比自己还年轻两岁,他的每首歌自己都听过,他曾在舞台上传递的勇敢、热血、信义、自由的精神,自己统统都接收到了。
消失了八年。
终于出现了。
容修。
你是以什么姿态回来的
晚上五点多,离乐队演出还有一段时间。
6号渡口cb,一位年轻的钢琴师上了台,弹奏着旋律明快的钢琴曲。此时,观众场地内空荡荡的,只有零零星星几位客人,不管认不认识也要互相攀谈一番,一起聊着今晚要演出的乐队。
只有一人除外。
青年着迷彩冲锋衣,形单影只,淡然从容,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一边喝着一杯白水,一边摆弄着手里的两粒骰子。
他的发型有点乱,胡碴子也渐长,看上去个把月没正经打理了,尽管如此,仍能看出他相貌周正,五官深邃,一双丹凤眼尤其迷人。
他的额前发丝只是随意地往后抓了两把,整张脸就完全露了出来,幽暗的灯光照在高挺的鼻梁上,小半张侧脸如雕如琢。黑色瘦身仔裤,一双大长腿随意地落下去,工装靴有一下没一下地踩在地板上,轻轻地随着钢琴曲的旋律打着节拍。
青年是来应聘的,已经坐这等一个多小时了。
隔着不宽的吧台,调酒妹子站在他的眼前,怀里抱着一只穿着朋克狗马甲、戴着狗墨镜的小泰迪,忍不住再次抬头打量他,不小心撞上对方的视线。
青年的目光从摇滚泰迪的身上移开,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问她“几点开场”
“八点,”她顿住撸狗的动作,小声透露了一句,“其实,我们老板在店里。”
“我知道了,多谢。”他淡淡地说,似乎并不介意老板的避而不见。
青年的嗓音格外好听,并非那种澄澈干净的少年天籁,而是稍带了点磁性质感的轻烟嗓。她还注意到,对方的语气虽淡,听起来漫不经心,但那双丹凤眼很吸引人,眼型内勾外翘,眼尾细长性感,在看人时十分抓人,似笑非笑的,显得多情而又专注。
调酒妹子失神地端详了他一会,犹豫地说“如果你是看见了网上的招聘广告才来的其实那真的只是找个地方给店铺打广告罢了,据我所知,我们店里不缺人”
“你的消息不准确,”他露出不赞同的目光,“你们店里缺一个人。”
“缺个人我们不”
“任何一家店,都永远缺一个人。”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