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可时日一久,这人压根再没那回事,想怎样就怎样,随性的很。 就比如现在,一副她欠了几百担大米没还,还让他倒贴的委屈模样,真是一言难尽啊。 他可是堂堂南湘十九皇子,端庄哪里去了? 不由暗叹一口气,道: “梅是老东西派给我的人,戒备心自然比我带出来的那三个多些,你别往心里去就成。” 听她解释,殊清笑嘻嘻的凑过来: “既然小怡都这么说了,本公子自然不会介意的。不过……”他话头一顿,眼角睇了一眼车外。 谭怡当即会意。 老东西派的人,除了服侍她而外,便是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这些她自然是明白的,遂道: “不用担心那些,我自有主张。” “我不是担心这个!”殊清仍旧望着窗外,为了看清外面的情形,还刻意眯住了双眼。 谭怡皱眉,问道: “那你担心什么?” “我只是好奇,按理说,你任务完成了该回玄庄才对。为何眼下要去西楚?”殊清回头来,脸色不大好: “西楚可是你的……” 想到西楚谭家,谭怡心里一疼: “或许老东西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多年没回去,是该回去看看。” 殊清看着她不敢再说话。 谭怡自然明白他在担心的事,毕竟为了避开张冕,回玄庄才是最好的选择,无论张冕在上京查到什么,只要张冕回来时她在玄庄,张冕做的一切都是无用。 可老东西并没有召她回去,而是命她直接去西楚,这无疑给了张冕刺杀她的机会。 想到此去西楚必定凶险万分,于是道: “西楚那边传来消息说,近些日江湖上又出来了一个新的暗杀组织,其行踪隐秘难寻,老东西让我去,应当是为此。你别担心了,如果没事,你还是回南湘去吧。”张冕是个难缠的主,还是莫要牵涉他的好。 “回什么回,更何况有大热闹看,我才不回呢。”殊清一听,异常有兴致: “小怡你可别忘了,砸场子找麻烦这事,我干的比谁都顺手,这回我必须去。” 看着这家伙激动的模样,谭怡就有些后悔说实话,毕竟这混小子是哪热闹往哪凑的主,遂干笑道: “你可消停些吧,什么砸场子?亏你想的出来。这次我去西楚是去换人,可不好玩。” 殊清闻言,来了兴致: “换人,换什么人,是要将西楚与上京的人对调?” 被殊清说中,谭怡还是有些意外,这家伙白日里看着不务正业,脑子却极其好使,遂点了点头: “差不多,之前为救灵女和千辰睿,上京的人差不多被动了少一半,虽然不换也不影响大局,可他们既然已经和太子交了手,太子自然一直惦记着上京暗地里还藏着的这么一群人,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必定会逮住线索紧追着不放。太子此人性格毒辣,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逼他们出来。玄庄的人虽不怕他手段,却也没必要与他明里暗里的周旋,总归还是将人撤了最稳妥。” 虽然这个理由扯的有些牵强,也她确实如此打算的。只是有一点她没有对殊清讲,春夏秋冬四楼里已混入了张冕的眼线。 在奸细未揪出内奸之前,若四楼之人全留在上京,一旦张冕与太子勾结,四楼之人必然危险。所以散了上京的暗桩,势在必行。 听她如此说,殊清豁然的长长舒了一口气,往车壁上一靠,双手撑着后脑勺道: “如此也好,太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那些手下可都是你费了心血培养的,要真不小心给太子发现了,可比被狗咬了还惨!” “噗嗤……你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谭怡闻言一怔,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过虽然听着不妥,倒是万分贴切。” “切……”殊清也跟着开怀大笑起来,笑的眉眼里全是耀眼夺目的光彩,还有淡淡的温柔。 虽无法帮眼前之人分忧,但用他的智慧,换他一笑,却也能行呢。 至少,那刻,他是开怀的。 可是,这样的笑并未维持多久,因为不到盏茶功夫,梅便急急跑了回来,一脸的惶恐不安。 谭怡眉心一跳,眯眼看了过去,问道: “何事如此慌张?” 梅抬头极快的看了她一眼,继而又垂下,声音抖的厉害,连说话也跟着结巴,似乎身子也在止不住的颤抖: “主…子,属下的令…牌……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