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
『苍白无力的辩解,显得我是那么的愚蠢可笑。』 百里厌雪跟在慕无离身后,一路上不管她怎么活跃气氛慕无离都无动于衷,气氛很是尴尬,弄的厌雪是如芒在背。 “喂,张尚书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臭着一张脸。” 慕无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当真想知道?” “说吧,我早做好心理准备了,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啊?”话虽是这么说,但此刻她的心中还是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按照张尚书的话来说,他几乎可以确定凶手就是百里舞风。他以他半生的名誉担保。”慕无离的话彻底磨灭了百里厌雪想要轻松解决这件事的希望,虽然这一切也在她的意料之中,但真正亲耳听到如此斩钉截铁的答案的时候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这样的话语于她而言已经习惯了,可百里厌雪还是下意识地替母亲辩解道:“怎么可能?母亲绝对是被冤枉的!你一定是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 百里厌雪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解释,越是解释,就越是显得嫌疑巨大,这是她长久以来生活下来总结出的经验,可就是莫名其妙的,她不想让慕无离误解,矛盾且复杂,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果然,比起仇人的女儿,慕无离看上去更会相信曾经的忠臣,他不耐地皱了皱眉,似乎是听腻了她无数次毫无威信可言的苍白的辩解,“我以为会花很长的时间,没想到来一趟张尚书这里,所有的证据都齐全了。” 慕无离当然不是张口胡说的,他确确实实从张尚书手中拿到了决定性的证据,这也是为什么他敢如此理直气壮地和百里厌雪对峙。 他直接把证据摆在百里厌雪的面前。 百里舞风同从善教勾结意图谋害昭旭的书信,此前在追捕百里舞风过程中验到的毒物残留,以及在昭旭娘娘寝宫中搜到的一封遗书,遗书里清清楚楚地写明了百里舞风同昭旭之间的恩恩怨怨,这也恰恰证明了百里舞风杀害昭旭的动机 若是想说书信这类的证据很容易被模仿,那这也完全构不成反驳,谁都能想到这一点,所以每一封书信都经过了相熟之人反反复复的辨认,确认无误就是本人所写。 而据张尚书所说,当年他得到百里舞风与从善教勾结的书信之后,便去专门找了一人辨认百里舞风的字迹,而那人正是百里舞风的丈夫,百里厌雪的亲生父亲。 百里厌雪少见地冷脸,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太多,但心中已然是忐忑不安,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所以你知道我父亲是谁了?” 慕无离摇头,“张尚书说对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厌雪嗤笑,自嘲地扯扯嘴角,身为丈夫身为他人父亲的人,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这不就是表明了他不想承认她们母女吗? “别试图转移话题。”慕无离打断她的思绪,“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个人根本不重视我和我的母亲,你认为一个连自己妻子模样都记不清的人,还能辨认出他根本不屑于看一眼的人的字迹吗?”厌雪反问,关于张尚书那边所说的,同时一个字都不信,“且不说这些证据的真假,单凭这些,能解释为什么当年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离奇死亡,而独独只留下了张尚书得以颐养天年?如果非要我说,他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一个。” 慕无离将纸质证据全部收起来,低垂着眼眸不曾看她一眼,自然是看不到她此刻委屈而又气愤的脸。 她很少会有过多的面部变化,百里厌雪迅速地调节自身状态,恢复到了往常的样子。 慕无离道:“这件事尚有疑点,我也并没有全信,只是一个可能而已,还需要继续调查。” “这是唯一的线索,你还打算去哪里调查?” “首先想要直接入手母妃的案子太过于困难,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得抽丝剥茧才能慢慢接近真相,自然绕不开当年诸多查案大人的意外身亡,以及从善教,从这两方面入手,应该也能走得通。” “……我懂了,我会帮你的。”百里厌雪回复,然后绕开慕无离,往客房的方向去。 看似是这样,她却在离开慕无离的视线之后径自下了山,有些事情她必须亲自去找从善教的人好好理论理论,更何况这老鼠已经跟了他们整整一路,不去打个招呼实在是有失礼仪。 另一边,慕无离并未察觉百里厌雪往山下去了,看方向以为她是回客房休息,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其他的事,也到了该休息的时间,于是便也回去,刚走到自己休息的客房门前,便看见张柳千从另一个方向来了,见到慕无离,他恭恭敬敬地行礼,这才敢靠近。 “殿下可是要休息了?”张柳千小心翼翼地问道,见慕无离似乎是要休息了,刚要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