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羊毛
纯白色的纱幔上点缀着银色金色的吉祥花纹,随着清清浅浅的微风,伴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微微摇曳。 前前后后上百年轻貌美的男男女女,身着或浅青或浅粉的长衫,肩膀上斜挂着正红色的绢花,脚下踩着飞剑,手上抛洒的花瓣和灵珠,簇拥着一台扎满金色红色花朵,凭空漂浮的莹白大轿缓缓前行。 车队所经之处入目所见都是拱手道喜的修士,不少平日里拮据的修士今日一路追着车队,光靠着接取车队抛洒出来的灵珠都能小发一笔横财。 端坐在大轿里的女子头上戴着金色的镂空头冠,两只飞禽样式的长钗各挂一条珠链,珠链之间由一长至腰胸的红纱连接,正好盖住佩戴头冠女子的面容。 不过只要看看女子所穿的正红色喜服和所坐的花轿,就不难猜到女子正是这场婚礼的主人公之一,也是围观道贺的人们口中所说的玉灵宗圣女。 玉然来到这个世界短短半年就坐了两回花轿。 上一次坐的花轿是一顶青色小轿,她身上穿的也是一身水红色的裙子。 继承原主记忆的玉然知道,自己那会儿是被家里人喂了药塞上花轿,准备将她卖给隔壁县城的土财主当第八房小妾的。 换了芯子的玉然当然不想被个白发老翁一树梨花压海棠,于是趁着半路避雨打晕了随行的婆子就近跑进了深山里。 穿越时空让她九阶巅峰的木系异能直接降到三阶,但在没有丧尸变异动植物的普通山林里,这三阶木系异能完全够她用了。 再加上她这具身体似乎还有些神奇,和木系异能也格外的契合,所以尽管这个世界中游离的可供她吸收的木系异能少之又少,她也靠着那么一丁点能量,加上树木花草反馈给她的生机,用非常快的速度调养好了这具虽然看着很不错,但因为常年劳作内里严重匮乏而千疮万孔的身体。 等到她从山林里出来走回记忆中熟悉的小村子石碑村时,整个人和原主从里到外都换了一个人。 事实上也是如此,拜原主总是低头从不敢看人所赐,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年的村子里,包括她的父母亲人,没有一个人觉得她眼熟。 玉然看着丢了小妾的土财主遣人过来要回聘礼,看着原主一家人哭喊叫骂,心里那叫一个爽快。 回顾原主二十年的短暂人生,那都是什么糟心日子,明明不是身处末世,却时时在生死徘徊,这什么倒霉爹娘亲人,还不如没有。 玉然觉着按照原主从小勤劳能吃苦的性子,在这个村子里哪怕吃百家饭当孤儿,也比当这玉家的女儿强多了。 借用村里一个已经过世老人的身份,玉然冒充对方侄孙女假装过来投奔,因为那位老人无儿无女,玉然又能准确说出老人的大概样貌,名讳和祖上详细,所以村里人完全没有怀疑的接受了这位半路遇到扒手,丢了路引户籍的年轻姑娘。 就这样在村子里生活了半个月的玉然偶然听到老人唠嗑,玉家那个克亲又晦气的然丫居然不是玉家亲生的,而是玉家恩人的女儿。 当时的玉然都懵圈了:what? 不是,恩人的女儿就这么虐待?还卖给土财主做小妾?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玉然都要被气糊涂了,但还要忍住了,不着痕迹地打听其中的究竟。 结果玉家和然丫的恩怨还没打听出来,反而听到村里人说什么仙人不仙人的。 一开始玉然以为是村里人对道士术士这些特殊职业人的尊称,也可能纯粹是被忽悠被骗了,但是很快从村里人的对话中得知,仙人是真的仙人。 只不过这个仙不是神仙的仙,而是修仙的仙。 所以玉然以为的这个普通的,生产力落后的由封建王朝统治的,古代社会,其实一点也不普通。 它其实是一个联通着修仙界的凡人世界,只不过修仙者们很少会出现在纯粹凡人的世界,所以谈论和知道的人才比较少,但是只要活的长久一点,大概率还是能碰上一回仙人下凡的事件的。 只不过作为犄角旮旯里的石碑村,通常情况下只能远远听个响声。 俗话说得好,人不经叨念,前两日才说仙人不仙人的,转头玉然就在日常上山躲雨的时候遇到了仙人。 至于怎么认出来的,当然是从对方从天而降看出来的。 那是一个样貌看着年轻但身上威势十足,让人不敢窥视的女子,见面的第一眼就对着她发出了疑惑:“凡世间居然也有修士?” 玉然: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我明明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三阶木系异能者而已。 但真的能修仙谁不愿意呢? 反正在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