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魔药

谢天谢地教室里还有炭笔和粗糙的纸，安德莉亚匆匆记录：

颜色：暗紫。

气味：刺激性。

初步猜测：蛇毒/蝙蝠/不可检测的毒药/活地狱药剂……？

思考片刻，她划掉了蛇毒这个选项。

难度偏差太大。

草药按药性分成三组，分别测试其对毒药的耐受性，水仙根磨粉、在酒精里冷却浸泡，药性部分按照斯内普的个性无非就是那么几种，只要倒回去稍作验算就大功告成，果不其然，应该是在永恒药剂（Everlastin Elixirs）的基础上略作修改，目的是缩短耗时和加强稳定性——六七年级毕业考试难度，

凑材料的时候她选择用算术占卜偷懒，

5 4 5 9 3 1 1 2 9 5 7

5+1=6

九以内，赚了。

2＋0=2

62种不太可能，斯内普就算精神失常了也不会让没有经过系统培训的自己设计这种解毒药剂，看来大概是26种。

她在纸上用炭笔写下26，习惯性地划圈、在末端点了点。

接下来就是制作。

烧焦的雪鼠毛皮、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羽毛、泥沼蟹壳、吸血鬼的灰烬，她默不作声扫视了一下桌子上剩余的材料——经典配料八选七——果然因为目前不知道自己的学院所以仁慈不少吗？

捣碎、搅拌、施加魔力，搅拌——

安德莉亚将最后成果装在瓶子里，看向窗外，估计时间。

六个小时。

斯内普俯下身，接过这瓶解药后随便放在一边。

“别洋洋得意，布兰度小姐，”他语气平仄，“就算抹去判断药性和计算材料时间，你的耗时也太久了。”

他屈指碰了一下瓶壁，表情没什么变化，“我会给你演示一遍。”

对话似曾相识，压着尾音，下意识地，她的手腕灵活旋转，放低声音，音节短促，

“scourify（清理一新）”

干净的坩埚置于身前，魔药教授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安德莉亚面不改色，礼貌道，“麻烦您了，教授。”

同样的步骤，对方选材、研磨、捣碎、酒精浸泡，不同于每一步都做的兢兢业业、力求标准化和死板僵硬的自己，斯内普的态度轻描淡写，往往一瞥就能精准地判断出材料的药性和达标与否，熟练、动作溶于骨血，更有蛊惑意味，安德莉亚对他制作魔药时表现的能力和天赋早就司空见惯，此刻波澜不惊地坐在座位上，看他随意读秒、注入魔力。

行云流水。

“别在那里愣着，”他不耐道，“看颜色。”

安德莉亚暼了一眼，瞬间心领神会，“我处理材料的时候出了偏差。”

“估算时间的时候也是，”斯内普漫不经心地纠正，“Erreurs de débutant（初学者错误）”

用《高级魔药制作》里的话来讽刺她？安德莉亚不由得扬眉，虽然她确实是故意拉长制作周期的，但被这么说果然还是、

斯内普不在意她的想法，只是将魔药装瓶，把之前她做的那瓶一并丢给她。

“回去复盘。”

撂下这句话，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推开教室的门，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