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
拔胸毛属于高风险行为,哪怕是已经成功过一次的胡克,也得静候天时地利人和。更何况,上一次的经历似乎给他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哪怕达尔文再次开出宇宙舰船模型的高价奖励,他也迟迟不肯松口就范。 四年级一开学,课业就紧张了起来。 按照教学安排,学生们除了要与更艰深的数理化课程作斗争,还增加了一门非常考验体力和耐力的科目——宇宙模拟训练。从来没有体验过失重环境的小豆丁被统一塞进一个密闭的模拟空间舱,在完全分不清上下左右的情况下感受晕眩呕吐、七荤八素的滋味。 那叫一个酸爽。 第一节课结束后,所有人都失去了吃晚饭的胃口。 胡克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蛋糕提不起兴致:“我的头到现在都是晕的,天花板上的灯好像有无数盏,哪怕闭上眼睛,世界也在不停地晃——晃晃晃,晃个P啊!” “没有人不头晕。”达尔文戳着牛排,理智地说,“按照学长们的经验,短则一个月,长则一个学期,我们就能适应了。到时候模拟训练才算真正开始,学校会教我们怎样在失重环境下修理宇宙飞船,做科学实验,并且进行高重力加速度下的承受练习,那才是真正的高难度。” 胡克萎靡:“别跟我说以后的事,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适应失重,我再也不想进空间舱了!” 达尔文不理他的抱怨,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牛奶,站了起来:“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就不跟你一起回家了。” “你干什么去?”胡克竖起脖子,莫名其妙,“老师体谅我们第一天进模拟舱,没有布置任何作业,你还有什么事要忙?” “我去找安安。”达尔文拎起包,并不详细解释。 胡克服气了:“你牛!” 同样惨遭模拟舱的荼毒,他已经连走路都走不成直道了,只想早点回去睡觉,达尔文竟然还有心思去勾搭小姑娘,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胡克万分佩服小伙伴的恢复能力:“我说,你还记得宋安安是名花有主的吗?” 他其实看不太懂这三人的状态。要说达尔文喜欢宋安安吧,那绝对是真喜欢,花钱花时间,半点都不带含糊的。如果连这都不算真爱,胡克觉得这世间就没有真爱了。但是要说是真爱吧,达尔文竟然与爱因斯坦的关系也挺好的。尤其是最近几个月,胡克经常看到达尔文与爱因斯坦凑在一起,哪怕宋安安夹在两人中间也不见尴尬,画面十分和谐美好。 冯特哥哥不是说爱情是有排他性的吗? 达尔文的性格看似温和,但从小一起长大的血泪教训告诉胡克,他绝对不是个善茬。他竟然能容忍宋安安交别的男朋友?别开玩笑了。达尔文这一款的腹黑,哪怕真的爱惨了宋安安,也没有让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的选项,他宁可把宋安安一起拉到地狱里共沉沦。 胡克只要脑补一番达尔文的内心戏,就浑身发寒。 达尔文瞥了胡克一眼:“宋安安迟早会是我的女朋友,你就别操心了。” 胡克冤枉! 他根本不是在为达尔文操心,他明明是在为爱因斯坦点蜡。 看情形,达尔文十有八/九已经变态,一边对着爱因斯坦微笑,一边暗戳戳在心里酝酿怎么杀他泄愤。 爱因斯坦可真是太惨了! 达尔文懒得解释。 他最近的心思全在拉瓦锡的病情上。 经过一个月的密切观察,达尔文终于找到了宾西莫斯会加速基因崩溃的证据,可惜这并不是一个令人开心的发现——在阿弥的第一个基因缺陷被观测出来后,拉瓦锡的第五个和第六个基因缺陷接踵而来。 爱因斯坦赶紧给拉瓦锡停药,但已经来不及了。失去了宾西莫斯对前三个基因问题的修复控制,众多病症一起爆发,来势汹汹,情况比宋安安刚接手时棘手数百倍。 宋安安束手无策。 她穿越前并没有系统地学过医学,即使身怀前世的记忆,也于事无补。 情况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开学前三天,拉瓦锡的第七个基因缺陷出现,紧接着七天后,第八个基因问题也摆在了实验台上。 怎么办? 即使天才如爱因斯坦和达尔文,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制出神药。但不同于只知道用哭泣来发泄情绪的容嬷嬷,两个历史上的科学大牛非常务实。他们没日没夜地躲在房间里做研究,不断提出可能有效的救治方案。 事关拉瓦锡的性命,没有一个人愿意认输。 宋安安拼命回忆前世所学的基因知识,虽然她相信只要给爱因斯坦和达尔文足够的时间,他们最终也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