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赦
基因是什么? 这是一个庞大的课题。 宋安安拿出上辈子给部下讲解战略规划的劲头,从孟德尔的豌豆实验开始讲起,一直讲到万灯初上,才勉强将遗传学原理囫囵个灌输进了三个生物盲的脑子里。 “太神奇了!怪不得猩猩只会生出猩猩,而不会生出老鼠、兔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原来都是基因的作用!”古道尔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连阿弥对她的吸引力都降低了,“如果阿弥能生长出断指,是因为宾西莫斯作用于阿弥的DNA,再次诱导细胞分裂,定向表达了代表手指的基因,那是不是说明宾西莫斯是一种强大的基因药,能够修复拉瓦锡出现问题的身体组织?” “大概是这么回事。”除此之外,宋安安想不到其他的合理推测了,“断指重生一定是基因定向表达的结果,至于是不是宾西莫斯导致的还有待考证。” 达尔文沉思:“有办法看到DNA吗?虽然它们很小,但既然我们有望远镜可以将远处的物体放大,应该也可以试试将生物的细胞放大。” “你是说显微镜吗?”宋安安的脑海里跳出固有名词。 虽然物理老师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讲解各种透镜的光学原理,但因为没有生物课,附小的孩子们从来没有见过显微镜。 因此,达尔文与爱因斯坦都觉得显微镜这个名词非常新鲜:“显微,是显示微小生物的意思吗?你会制作显微镜?” “这个,有点难。”宋安安一愣。 普通的光学显微镜最多只能将观测物放大千余倍,看到细胞大小的物品。如果想要更进一步,就需要使用透射电子显微镜:“透射电子显微镜的结构非常复杂,仅部件就包括电子枪、聚光镜、中间镜、透射镜等七个部分,制作难度非常高。” “你知道它的成像原理?”爱因斯坦不愧是物理学家,对显微镜的兴趣大于基因,“能不能详细说说?也许我们能想办法做一个出来呢?” “理论上可行,但我觉得这只是你的美好愿望。”不是宋安安看不起爱因斯坦的动手能力,而是他们可调用的资源实在太少。透射电子显微镜的许多零部件精确到纳米级别,需要专业的机械加工而成,对原材料也有很高的要求。哪怕爱因斯坦能将成像原理倒背如流,落到实处,仍旧是知易行难,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可是除了宋安安以外,另外两人都没有被眼前的困难吓倒。 达尔文摸着下巴,热情地向爱因斯坦和古道尔安利达芬奇:“他是个奇才,能写会画,对各种机械类的发明创造非常痴迷。在工学院的选修课上,他闭着眼睛、不用任何测量工具就能把铁块车成完美的圆珠型,得到了爱迪生教授的充分肯定,把他拉入伙将大大提高制作透射电子显微镜的成功率!如果爱因斯坦担心拉瓦锡的隐私,我们可以隐去拉瓦锡的病情,只拜托达芬奇帮我们做显微镜,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爱因斯坦欣然同意。 他是米列娃的前男友,对达芬奇的能耐早有耳闻。而古道尔就更不会有反对意见了。她本人物理成绩平平,对电子显微镜只有使用的兴趣,没有研发的兴趣。既然达尔文能找到合适的人代劳,古道尔求之不得。 达尔文得寸进尺:“其实我还想推荐一个人,叫瓦特,他的手工活做得特别好,是达芬奇的黄金拍档……” “我同意!”爱因斯坦不等他说完就举手表态,从善如流。 宋安安叹了口气。 她算是看明白了,爱因斯坦就是个见风使舵的甩锅侠。 之前四人小团队里没人擅长制作显微镜,爱因斯坦不得不披挂上阵。但现在有人愿意接手,爱因斯坦二话不说就撂了挑子——他虽然是物理学家,但却是个理论物理学家,实验物理不是他的强项。所以在看完宋安安新画出来的显微镜原理图,确保将电子显微镜的所有原理都理解消化之后,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把制作显微镜的任务扔给了新加入的达芬奇和瓦特,高高兴兴地回家等着坐享其成。 至于达尔文,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亲历亲为,打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祸水东引,美其名曰让专业的人去做专业的事。 这拈轻怕重的心态,实在是焉儿坏的典型。 偏偏达芬奇和瓦特还对他感恩戴德,非常感激他给了他们制作显微镜的机会。 瓦特看达尔文的眼神好像是救苦救难的神佛:“好兄弟,一辈子!” 宋安安牙疼:“这图纸明明是我画出来的!” “我知道。”瓦特看向宋安安,虚心求教,“我昨天跟达芬奇讨论了一晚上,刚想跟你探讨呢。电子枪是电子显微镜照明系统的核心部件之一,但如果我和达芬奇分析的没错,你图纸上标示的场发式电子枪需要在超高电压和超高真空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