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水
“谢谢!”爱因斯坦握住达尔文的手,语气真诚。 “不客气。”达尔文将装着宾西莫斯的小玻璃瓶举起来摇了摇,“我并不仅只是为了救拉瓦锡而已。虽然科学部一直对这种‘传染病’秘而不宣,但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很多夭折的孩子都与它有关。甚至,我怀疑这种病的发病时间并不局限于幼年期,一些已经成年的研究员也会出现类似的症状。哪怕我没有仔细调查过,也能随口报出好几个与这种病有关联的研究员的名字。我们这一届的学生中目前还没有人发病,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发病的。如果运气不够好,那个被病魔选中的人最终会出现,而我不希望失去班上的任何一位同学。” “不管怎么样,拉瓦锡都会是受益者。”爱因斯坦固执地说,“刚才,我把宾西莫斯的分子式发给了斯帕兰扎尼和福斯曼,他们也会尽力研究它的作用机制。另外,虽然我不能强求宋安安说出她与宾西莫斯的渊源,但为了能让拉瓦锡尽快痊愈,我还是希望宋安安能把她知道的所有关于宾西莫斯的信息说出来。任何一条信息都可能大幅减少我们在研究过程中走弯路的时间。” 宋安安:……行吧! 虽然被抓到了穿越的小辫子让宋安安的心情比较微妙,但人命关天,她并没有打算隐瞒宾西莫斯的相关信息,只不过她的确所知甚少:“我有个猜测,不知道对拉瓦锡的病有没有帮助——我觉得他的症状与吸/毒成/瘾症有很多共同点。” “吸/毒成/瘾症?”科学院内环境单纯、管理严格,爱因斯坦和达尔文只在教科书上学到过某些具有成瘾性的毒/品的名字,从来没有见过吸毒者的惨状,还是宋安安说了些前世从媒体上看到的案例,才让他们有了比较直观的感受。 “听起来,症状的相似度能达到百分之八十。”达尔文沉吟,“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我从书上看来的。”宋安安睁着眼说瞎话。 “是什么书?”达尔文盯着她,“我怎么没看到过?” “那我就不知道了。”宋安安脸不红心不跳,“也许你正好没看过我看的那一本呢?” 达尔文似笑非笑,显然没有把宋安安的话当真。但眼下拉瓦锡的病情火上眉稍,并不是揪宋安安小辫子的时候,达尔文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别纠结这个了,反正你问了宋安安也不会说实话,还是先治疗拉瓦锡要紧。”爱因斯坦小小地阴阳了宋安安一把,果断见好就收,肯定地说:“拉瓦锡不会有机会接触毒/品,但既然症状类似,可以合理怀疑他得的病与毒/品造成的病变区域一致。” “所以要先搞清楚毒/品对生物体的危害。”达尔文不愧是生物学家,须臾间就把实验路径构思地七七八八,“我们可以制备一些毒/品,比较典型的像海/洛/因、冰/毒、□□之类的都可试试,然后让动物吸食,成瘾后再用宾西莫斯治疗,看看宾西莫斯是否对毒/瘾也有戒断效果,如果有效,再逐步摸清宾西莫斯的作用机理。” “这下,我们不得不去抓老鼠了。我们需要很多老鼠,越多越好。”宋安安叹了口气,天知道她有多讨厌这种脏兮兮的小东西。 如果有小白鼠就好了,小白鼠可比老鼠可爱多了,可惜科学院里没有生物课,所以也就不会有实验用小白鼠。 宋安安皱眉:“其实,最好可以使用灵长类动物作实验体,毕竟他们是与人类最相像的动物。你们觉得我们有可能从动物园里偷一只猩猩出来吗?” “不用这么麻烦。”爱因斯坦一愣,放出一颗大雷,“我们班的古道尔偷偷养了一只猩猩,我可以试着游说她贡献出来参与实验。” “古道尔偷偷养了一只猩猩?”宋安安以为自己幻听,不可思议地说,“她哪来的猩猩?” 猩猩可不是兔子,随随便便就能得到保育员的认可。由于猩猩的类人属性,当初伊丽莎白也打过养只猩猩来练手人体解剖术的主意,结果被美奈子姐姐毫不犹豫地暴力镇压了。 而且,哪怕能过了保育员这关,猩猩也是非卖品,除了动物园里养着的几只,普通学生根本没可能把它们当宠物。古道尔是怎么做到的? “她在动物园做了三年义工,专门帮饲养员照顾猩猩。”爱因斯坦不以为意地说,“有一次一只猩猩生下了一个死胎,饲养员让古道尔把尸体处理了。古道尔不忍心,拜托我找来福斯曼给它做了心肺复舒,幸运地救活了它。之后古道尔就一直偷偷把猩猩养了起来,给它起名阿弥。” “古道尔一定很宝贝那只阿弥。”宋安安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会同意对阿弥进行实验吗?” “应该没问题。”爱因斯坦胸有成竹地说,“我会负责劝好她的。” 宋安安“啧”地一声:“你方才怎么没想着让猩猩来给拉瓦锡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