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浪落潮
> 衣衫不整的沈示□□红还未褪出,宋声眠覆住他弱弱调整呼吸。 浪潮迭起,至阵仗最大的一波到达后,潮骚消退隐没,褪出耳膜。 他知道她也不敢看他。 夜晚的月色泻在车前,格外温柔清澈。 莫名的羞耻直到那时才包围两人。 沈示白抽出纸巾帮她擦手,她宛若灵魂飞走的布偶。 “上来。” 干涩嘴唇吐出的两字裹着迸溅出来的愉悦。 方才溢出的喘息也源自于此。 努力定下心神,宋声眠起身。 附在沈示白眼睛上的手温热,自己的味道和她的缠绕在一起。 “……送我回家。”她下了死命令。 沈示白心脏下意识紧缩,理性钳制恂恂,他难得任性了一回。 “明天我们复婚好不好?” 语音一脱口,车内流过的不安昭示着这句话过于突兀。 刷刷。 抽纸巾的声音,宋声眠连抽两张,一只手擦衣服上的痕迹,捂眼睛的手被他握住。 耐着烦人的等待肆意妄为,沈示白向上挺身,身子相碰,不甘心,“好不好?” 她仍旧不应,手指知晓他的急不可耐,但仍旧慢条斯理整理他的领带和上衣。 脖子上伤口的口红印一并擦去。 沈示白想第三遍重复时,身上的她去开车门。 “……都是成年人。” “是你的身体选择的方式,其实不是我也可以。” “送我回公寓。” 宋声眠下车之迅疾,沈示白晃神,没反应过来。 到达公寓楼下,他试图跟着她下车。 “我还有工作。”宋声眠充分了解这句话,足以使脚步声停住。 沈示白竟允许十一点的冷风把他浑身吹得颤栗。 宋声眠小区的风总是比别地凉些的。 “我帮你脱离Epoch好不好?宋知惬的消息影响太大,对你不利。” 他主动退一步。 前方的垃圾桶得到宋声眠手指的宠幸。白色的纸巾沉在宛炭的夜,闪了他的眸。 沈示白愈发感到无法呼吸。 ——“我不会退Epoch,要是礼屿要我退,我会与礼屿解约。” 显然她知道沈示白在礼屿的地位。 他让礼屿往北走,何茫定不会向南撤。 真是考虑得周到…… ——沈示白遏制住追上去的冲动。 “这个时候抛掉宋知惬,绝对不可能。” 亮色衣服的身影容许黑暗使其吞没。 满足又懊恼的心情矛盾出现。 沈示白在回家路上开始想对策,到家后基本成形。 只不过车……有点麻烦。 “好吧,她想待也确实是没办法。” 顾辛边说边撇沈示白的反应,琢磨着后面那句的猜测该不该说。 考虑说不说的话,最好别说,顾辛总是这样劝别人。可轮到自己了,嘴巴又想犯贱地看看那位菩萨的反应。 “她是不是喜欢人家啊。” …… 顾辛想在时空旅店买个时间秒表,调回十秒前。 他绝对、绝对、百分之一万、百分之一亿,不说那句话。 谁能来救救他,谁晓得沈示白那人脸色说变就变啊! 沈示白气压倏地跌至冰点,视线像毒针一般朝顾辛扎去。 刚刚分明十几二十的温度也陡然跟着沈示白而降温。 危险逐渐席卷而来,他的世界摇摇欲坠。 佯装垂头扫荡水果,事实上顾辛起码连吞了三口口水。 “哈哈,这草密瓜真好,啊不,这哈莓真……哈哈哈密瓜真好吃哈,我再再去拿点。” 他揉揉跳动不停的右眼皮,端着碗起身离开房间。 “顾辛——”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顾辛深知。 于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滑跪认错,“大哥大哥,我错了,我嘴贱,我不该说那句,她才不喜欢他,她最喜欢你了,你们最配了……” “我反正就只认宋声眠一个嫂子,我不管,你沈示白的老婆就必须是她宋声眠,什么宋知惬什么鬼东西的全滚开,哪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