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难眠
苏曈一动不动,呼吸均匀,就像是睡熟了。 郑朦扭头注视着她,眼角眉梢都在笑,她睡熟时还挺安静,接着轻手轻脚地起身,找来了一块小毯子给她盖章,她的手指动了动,抓了抓毯子又垂了下来。 他再把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抬上去,放在了毯子里。 “我花了两年时间确认我对你的感情,却在我准备告诉你的那一天,你身边有了别人,而那个人在你身边一待就是三年,我其实嫉妒心极强,但道德感让我沉默,就只是等在你身边。”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地煎熬着,看着你和别人有说有笑,我有一种被你抛弃的感觉,就像一个孩子般无助,现在他终于从你身边离开了,我的心里竟该死的高兴,明明这样的高兴建立在你失恋的痛苦之上,可我就是忍不住。” “我时常对星辰许愿,许愿你看到我的真心,也能将真心交付于我。”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既害怕她听见,又希望她听见,矛盾得把自己掰成了两半。 渐渐地,他也说累了,沉沉地睡去,此刻才带来了真正的静谧,只是偶有蛙鸣,偶有鸟叫,偶有来自远处的车轮声。 良久的静谧之后,苏曈慢慢睁开了眼,扭头看向他,嘴角勾了勾,又昏昏沉沉睡去。 今天就要回去了,她已经太久没有和老师更新论文进度,但离开前她去了地里,从积灰里找出了锄头,还从网上学了学方法,昨天出门玩时看到邻居播种,于是讨要了几粒豆角种子,准备就把这几粒种子播种下去。 两人实在是一窍不通,只能又向邻地的婶婶请教,还借来了肥料,经过婶婶的手把手教学,她们顺利地种下,两人都已满身是汗。 “过几天回来看。”她在心里打算着。 这才一个小时的劳作,两人就觉腰酸背疼,连连摇头,这活还真不好干。 二人驱车回海浦,这次回去郑朦把方向盘交给了她,虽然她有些不敢,但还是硬着头皮上了驾驶座,一旁的郑朦对她鼓舞再三,倒是很快就上了手,开始得心应手起来。 她把他送回了公司,准备就自己离开,郑朦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先别下车,“阿曈,需要我陪你回学校吗?” 苏曈看了看他的手,心里忽然有些慌乱,想撤回却撤不了,紧张地摇头。 郑朦却还未松开,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笑道:“那我就把方向盘交给你,你可以一个人回学校吗?需要我陪你吗?” 她连连摇头,终于把手收了回来搭在了方向盘上,“下午我下班了去接你。” 她怔住,拒绝了他的提议,迅速开车离开。 导师得知了一点她的近况,对她的态度也很是温和,甚至也没有催促她尽快完成,只说了尽力就好,先是问了她最近怎么样,然后才谈及正事。 这次见面只有她和导师二人,导师也没有再让她参加大组会,带师弟师妹们。 可她出来时还是碰见了冀明远,她只是愣了愣,旋即转身离开,并不打算停留。 “你回来了?”冀明远看着她的背影,叫住了她,见她只是停了一停又继续走去,于是又叫了一声,“你现在好些了吗?” 她脚步一顿,停在原地,漫不经心开口,“我很好,不劳你挂念。”说着便继续向前走着。 “我有听过你的消息,想去探望你,但不知道你在哪个医院。”冀明远顾自说着。 苏曈钻进了车里,只觉得心口堵得难受,泪水止不住地向外流,啪嗒啪嗒地大滴大滴向下落,在车里坐了一个小时,情绪才平复下来。 她一脚蹬了油门就向外走,开到了郑朦公司楼下的停车场。 郑朦正在开会,看见她发来的消息时显得心不在焉,忙抽空回了消息,请她上来坐,她只是答应了个好字就继续在的车里待着。 他见她迟迟没有上来,于是找了个借口尽快结束了会议,坐上电梯就来到了停车场。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后座看着手机,直到他忽然闯进才被吓了一跳,顿时清醒了,嗔了他一眼。 郑朦看见了她在后座,于是也猫了进来,故意向她坐的地方挤了挤,在狭小的空间内忽然逼近,给她吓得不轻。 车内的空间极小,二人紧紧地坐在一起,手臂相互贴着,两人都不说话,就这样望着对方,凝视着对方的眼眸。 一种暧昧的气息在浮动。 他挑眉轻笑,眉眼弯弯的,夹杂着几分少年人的桀骜不驯,似在挑逗,又透露出几分稚嫩,令人不敢多想。 苏曈蓦地打开车门冲了出去,两手在脸上扇着风,嘴里吐着热气,在原地踱步。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