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
着泪水。 冀明远伸手去抱,她却不自然一躲。 这一躲瞬间改变了他的想法,眼神变了变,无奈道:“曈,我累了。” 一滴泪终于滚落,她失神看去,决绝之情流露,冷冷开口,“是吗?那你走就好了。” 她说着气话,心里明明知道一切都不可挽回,但她竟然还卑微地想要看到他留下来,想听见他认错,她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果不其然,他没有出口挽留。 “在我来之前我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我很喜欢你,但我救不了你,你始终都对我保持戒备,从未把我真正当成你的男友,我知道我不够好,但我也在努力对你好,但好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就像是一个笑话,不配被你认可,不配认识你的朋友家人,我始终都生或在你的阴影里,我们就好像在谈一段地下的柏拉图式恋情。”冀明远很平静,平静得让她感到心凉。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救世主,没有谁能救得了谁,而我,也只是一个平凡人,无法将你从深渊拉出,甚至差点被你带下地狱。” 苏曈冷笑一声,好像全身都失去了力气,手指都动弹不得。 她把他视为自己的阳光,可原来在他眼里,她是地狱,是深渊,是将黑暗延续的人。 从始至终,他都是这样看她。 她的嘴唇煞白,哆嗦了一会儿,才嗫嚅道:“对不起,我这样一个地狱,耽误了你的青春。” 冀明远想解释,但看着她决绝的模样,一时忘了要说的话。 长夜微茫,我曾以为我是一束光,至少是你一人的。他在心中说道。 他对她还有心疼,可更多的是疲倦,所以才会数次与她冷战,甚至故意逃脱,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他知道结果或许渺茫,但还是坚持了下去,以为坚持下去会不一样,但结果显然不是。 “三年了,我想亲你,想抱你,你都在抗拒,就好像眼前有一杯醇酒,我只能闻到香气,却不能伸手把它挪到鼻尖细嗅,也不能亲口品尝它的甘甜,我忍住了,但我不想再守着这一杯酒了。” 她无声地听着他对她的指控,不知道原来在这三年里,对他也是一种折磨。 “你还记得去年我们说好要一起去看海,去旅游吗?行程我定好了,票我都买好了,可你忽然发病,去看了医生,我联系了你很久,你都没有给我回电话,直到错过了发车时间,我才知道你怎么了,而陪在你身边的,是你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是倪以蓝,而我呢?你把我放哪儿了?” “我只是不想让我影响到你,我不想把我的负面情绪带给你。郑朦也是凑巧出现的。”她抬起了头,手指拉着他的衣角,一副哀怜之色。 “我和你在一起,怎么可能不会感染你的负面情绪?可你却还装出一副圣洁的模样,说是为我考虑,如果是为我考虑,当初你就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她的手指一松,无力地垂了下来,目光也从他身上挪开,垂了垂眼眸,失去了半点神采,“对不起。让你受折磨了三年,你走吧。” 冀明远的手指抓了抓,深切地望了她一眼,终于还是转身离开。 尤谷云在一边准备着水果,看到他从房间走了出来时也是一怔,手里的水果刀不自觉举了起来,不解地问:“怎么出来了。” 他怔然半分,一抹亮光从眼前闪过,他才看清了阿姨手里的刀,忙托辞离开,“很晚了,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了。阿姨再见。” 尤谷云放下了刀,送他出门,听着里面的声音,像是平静了很多,倒是对他十分感激,还客套着说:“也不吃点水果再走,阿姨都削好了。” “谢谢阿姨,不用了。”他礼貌道谢,转进了电梯。 一出电梯就看到了那熟悉的面孔,心虚地回避着他的目光,对他点了点头。 郑朦从倪以蓝那得知了消息赶过来,一来就撞见了冀明远,脸色变了变,堵在门口沉默了片刻,接着他忽然伸出了手,拽住了他的衣领,把他从电梯里拖拽了出来。 冀明远此时还窝着气,被他这般抓住,顿时气性就上来了,还没等郑朦动手就一把挣脱了他,把他重重一推,逼得他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