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难猜
这祁水一事解决,第二日这王府的门便开了。 泊落镇的人注重因果,做事情也看中一个有头有尾。 临安王并非本地人,却也鲜少地起了这个兴致,去和一回当地的民俗。 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若裴檐雨真能解决此事,那这被封了七日左右的朱红大门就由裴檐雨来开,作为其洗清秽言的证明。 这王府大门因裴檐雨而阖,也应是她来开。 不过在裴檐雨监看着门童开门时,临安王未来。 比起往日王府的冷清,这时的府邸的朱红门槛之上,有络绎不绝的人群踏过。 来访的泊落镇镇民大多都是三三两两结着伴,手里或多或少地都带了些伴手物什作礼。 有的人提着一篮子鸡蛋,有的背着一麻袋的白菜。甚至还有个妇人背了男娃娃,说要与裴檐雨还未出生的闺女结个亲。 不过这时裴檐雨不在,静云也不在,招呼这些人的事是由门童来做的。 门童性子也是纯良,乐呵呵地问她,“为何觉得王妃一定会生个女娃娃。” 这夫人神色恍惚了一瞬,回过神来脸色都有些发白,却还是乐着地回复他道,“闺女好啊!闺女有福气!不像我生了三儿糟心的男娃娃。” 这妇人又笑了笑,“不过王妃今日见的是三哥儿,是最小的那个。若王妃愿意,我现在就好好教他,到时候他定会做一个好夫婿。” “郝三姨太,你那癫痫还没好呢,别祸害人家王妃的孩子了。若是王妃的孩子生出来,那必然是人中龙凤,又如何看得起你!” 那人说的话虽是未有什么恶意,却还是让郝三姨太发白的面又僵住了几分,最后落魄离去。 门童见着她凄寂蹒跚的背影,心里颇不是滋味。 “我能见见王妃吗?”说话的是杜三壮,他提着四斤肥瘦匀称的五花,问着这还在看着郝三姨太背影发愣的门童,“我想真心实意的与她道个歉,那日······是我喝大了!” 若问裴檐雨在这泊落镇上谁是第一个欺负她的人,苏宝同只能算得上第二。这第一位便是在娶亲之时砸了一壶茶水的杜三壮! 这杜三壮被临安王辞去后,也因为此事来找过裴檐雨的茬。他这次来致歉,也是给裴檐雨在泊落镇受辱之事画上了一个句号,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门童暗暗叹气,思及这些日子,觉得临安王妃过得实属不易,“王妃她正与沈大夫商量治疗哑病一事,恐怕是无空见你了,还望多多担待!” “这样啊!”杜三壮挠了挠头,也有些尴尬,“王妃她心善,这病一定是能够治好的!” 门童也笑了笑道:\"王妃她心善,也一定会接受你的歉意的。你也别等了,快回去吧!\" 闻言,这杜三壮也爽朗笑开,“好,王妃她定会好的!” 这里的二人在寄托各自的祝福,无一不愿那临安王妃能得到善果,暗暗祈求神明保佑。 裴檐雨和沈有痴则在屋里头,继续商量着这治病一事,以医术药理来寻找治疗的法子。 “王妃的病,在下是有把握的。”沈有痴与裴檐雨相对坐于一处,静云依旧在裴檐雨身后,负责向着沈有痴传话。 这泊落镇死尸一事解决,那前往暇虞之地取药便要提上日程。 裴檐雨点头,心中不免是高兴的。既然能得一句沈有痴的“有把握”,那距自己能够开口言说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沈有痴沉吟半晌,继续说道,“有一事在下不知当不当说?” 裴檐雨听着此话,极想冲着这沈有痴白一眼。 哪有什么当不当说一事?不过是此事说出来会有其他连带着的风险,又不想自己揽这个责罢了! 只要对方说了一句可以,那接下来的话无论涉及什么,都无法在怪罪于叙述之人了。 毕竟,这可是自己同意的!是你自己想听的! 裴檐雨自然不可能自己跳下这个话术圈套。 不过她现在心情好,还能够和沈有痴这个人虚以委蛇,提笔便在纸上划拉着,“多说多错,那便不说!” 那几个大字的墨水久久不干,一层宣纸都要被裴檐雨的笔锋穿透。 静云不知其中暗含的深意,不过她能够跟在裴檐雨身边侍奉许多年,除了耿耿忠心外,便是这察言观色的本领占了上风。 她能够从这字迹里,看出裴檐雨的情绪不佳。 静云顿了一下,尽职尽责地用着平静的口吻传达裴檐雨的意思。 沈有痴倒是没想到裴檐雨竟是这么个回答,静云传的话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