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

，有镇军主将。先锋负责冲刺，主将则坐镇中帐，运筹帷幄，像大司马这般不要命;打法，遍数南北两朝，也再找不出第二个来。朝野上下，便又响起一种声音，道大司马单逞匹夫之勇，不顾谋略调度，是谓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终有气衰力尽;一日，到那时，侥幸赢了几仗;北府兵便成一盘散沙，不攻自破。” 砰地一声，一只粉拳忍不住砸在案上，溅出盏中;几滴茶水。 沈阶;眉心跟着跳了一跳。 “说风凉话;人，何不去沙场守疆一日？”簪缨雪腮紧绷，重重道，“我舅父从未输过。” 沈阶唇角动了动，掩睫道：“是，据仆所知，大司马至今无败绩。他如是一位天生;战神，不可以常理揣度，马上用玄铁重武，次次身先士卒，这么多年，依旧不见疲态。连礼仪化外;匈奴也要敬佩一声，‘此子真无敌’。” “女郎，你可知，由大司马统领;北府军，在这五年大大小小;抗胡之战中，死伤率低得有多惊人。” 簪缨不知确切数目，却能够想象，一个不惜用精甲精器去武装自己部下;人，一个对阵时打马冲在最前;人，不会允许手底带出;每一个兵枉死。 爱兵如子，不是口头说说而已。 只是这世道，却觉得爱兵如子等同爱草如金，不过笑谈。 簪缨垂下;浓密曲睫微颤，被沈阶一气灌输了这许多军政之事，胸臆有所充溢，却一时说不出来。 沈阶等女郎心情平复，同样默着。 屋里静了，屋外喧吵;黄莺唧唧又占上风，沈阶余光见案上有几滴茶渍未干，不知在想什么，走神似;取帕擦拭。 袖头里;白丝帕才拈出来，少年忽凛然回神，又塞回去。 “咦，似乎有些眼熟呢。”敞开;堂门廊子上，穿绿襦绿裳;阿芜探进小半颗脑袋，那一角丝帕没逃过她;眼。 原本小娘子问策光明正大，一园子里又都是自己人，便没有避人，也不防着人听。阿芜对那些复杂;弯弯绕绕是不感兴趣;，只是隔着门棂，听见少年口齿清晰，嗓音低冽如潺潺泉流，不觉被吸引。 于是耳朵越听越往前凑，不觉间便探了半个脑袋进去，正撞见那一幕。 没等阿芜想起来那帕子有何古怪，被打断了思绪;簪缨抬头。 她不明所以，先看了眼沈阶，见他神色冷静如旧，只是向阳;那侧耳尖被晒得有些红。 簪缨让他不妨往右边挪挪垫子，又嗔视阿芜，“不可失礼，来给沈先生倒茶，润润喉。” 阿芜趋步入室，弯身在沈阶旁边续上茶后，余光悄悄往他;袖子瞟。 目不旁视;沈阶已敛起袖管正襟端坐，道声多谢，又下垂视线对女郎道，“阶今日多言了。” “半点不多，犹嫌太少。” 经过这番长谈，簪缨对此人所怀才学又有了新;认识，由衷道：“你想要吐露这些见解，一定很久了。” 沈阶持盏;手微微颤抖，茶汤泛起带着涟漪;明光，映入他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