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子绝孙
的身上。” 君潇重生后第一次在夏侯简脸上看见如前世般阴郁的模样,虽然那神情只是一闪而过,却全部落在君潇的眼里,让她心中五味杂陈。她轻声宽慰他道,“她行毒招对付咱们,不是早在你我意想之中吗?反正现在已经识破此物,周氏的算盘落空,你该高兴才是。” 更何况,你我只是盟友而非夫妻,我今生也无意生儿育女,所以此事于我而言并没有多大的伤害。 不知怎的,这话君潇只在心里偷偷念叨,没敢说给夏侯简听。 夏侯简听见君潇第一次对他说“咱们”二字,眉目间的阴郁渐渐淡去,又换上了平日的嬉笑模样,“等我照着这玉坠的模样仿制一个给你,别叫我那聪明继母看出什么破绽来。” 君潇同意地点点头,正想问开口问些别的,只听门外子佩和巧心异口同声道,“启禀公主、驸马,绢小姐来了。” 君潇与夏侯简对望一眼,一人麻利地将玉佩放回木盒收好,另一个淡然地缓缓起身开门。看见君潇从屋里出来,子佩赶忙迎上前去,向她绽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公主,奴婢送完柳姑娘回来了。” 君潇宠溺地点点头,再向远处望去,只见夏侯绢乖巧文静地站在院子中间,旁边只跟着刚刚随侍她的婢子,也是同样的娇小温顺,只是手上多了一个漆黑的托盘。 “二哥,二……公主。” 夏侯绢声音轻轻柔柔,伴随阵阵微风飘进君潇耳里,让她觉得很是舒服。夏侯简看着夏侯绢害羞的样子,一边大笑一边走到她面前道,“你这丫头,想叫二嫂就好好叫,叫‘二公主’是怎么回事,你嫂子可是‘大公主’。” 夏侯绢被他说的有些脸红,正想跟君潇请罪,就听她道,“夏侯……驸马,莫欺负绢妹妹了。外面风冷,绢儿快些进来吧。” 眼前的“二嫂”对二哥说话时娇嗔随性,对自己说话时又温柔娴静,夏侯绢本想放下礼物就走,此时听着君潇清婉悦耳的声音,看着君潇宜喜宜嗔的面容,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们夫妇进了屋。 夏侯绢的姨娘早早去世,侯府小辈中又只有她一个女孩儿,大哥平时对她一直爱答不理,二哥虽然和善却时常不在府中,她渴求亲近的姐妹玩伴而不得,所以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以及很偶尔地“逃离”侯府,夏侯绢几乎总是待在自己的闺房里阅读书籍话本,仿佛这样才能让她在侯府压抑的环境中得到一丝喘息。 夏侯简看着妹妹仍是略带紧张的面容,向后院望了望,对君潇问道,“沈嬷嬷还没回来吗?” 君潇碍着夏侯绢在场,拼命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一个眼刀飞过,表示自己回来的比你夏侯简还晚,如何能够知晓? 早上柏梅本要陪君潇一起去见安远侯夫妇,但君潇觉得她昨日操劳,便只带了子佩和巧心前去,让柏梅留在园子里熟悉环境。沈嬷嬷当时道如今既有翠蔓掌事,她闲着也是闲着,自告奋勇地想做柏梅的向导,夏侯简便笑着由她们去了,还吩咐翠蔓照顾好两个长辈。 此时翠蔓正巧进屋奉茶,夏侯简又连忙向她询问此事。翠蔓笑着回道,“启禀驸马,沈嬷嬷陪柏姑姑在园中转了一个早上,她们二人聊得热络,如今正在沈嬷嬷房中,奴婢已派人去请了。” 夏侯简高兴地点点头,“公主您看,这就叫知音难觅。” 君潇在此事上自是不会反驳夏侯简,她也认为两个长辈间定然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只是心中有些纳罕,怎么他妹妹一过来,夏侯简便这么着急地要寻沈嬷嬷。然而她面上不显,只笑盈盈地叫夏侯绢喝茶。 夏侯绢此时却少见地主动开口,她吩咐自己的丫鬟碧蕊上前,纤手拿起托盘上的一本书卷,柔声对君潇二人道,“二哥,二……嫂,这是我在闻听你们婚讯时亲手抄录的诗词,里面都是描绘夫妻和美的佳句,希望你们举案齐眉,琴瑟和谐。”说罢将书卷放下,又拿起旁边的锦帕道,“这对锦帕是我亲手绣制的,因觉得鸳鸯花样有些俗气,所以在上面分别绣了幽兰与翠竹,还望哥哥嫂嫂不要嫌弃。” 话没说完,夏侯绢的两颊便已烧得绯红。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一会儿说琴瑟和谐,一会儿又提鸳鸯花样,当真是让人羞赧万分。不过她为二哥高兴是真的,对二哥的祝福更是真的,特别是看了看手里仅剩的几两碎银,她知道没法买到什么拿得上台面的礼物,便觉得还不如亲自动手,至少能体显出自己的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