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们要去东京的青春学园，不是什么贵族名校，但是你会喜欢的。”她对弟弟眨眨眼，“那是越前南次郎的母校。”

弟弟王祺兴奋至极，觉得这简直和无间道一样刺激。

尤其是长相男性化、向来会被错认成男生的王诺对他提了要求：“到日本以后，喊我哥哥。”

“啊？你要装成男孩子？”这更像无间道了。

“这样方便。”王诺理所当然道。

小王祺居然也很快认同了。姐姐在华国就已经是短发和男装示人，不知情的百分百会把她认作男生，这次去日本，没人认识她，只要她不主动戳穿，绝对能瞒天过海。

还能避免很多生活上的麻烦。

现在王祺正拿着他的护照过海关。本着照顾姐姐的原则，他背着网球包，拖着行李箱，胸前挂着两个人的背包——没让姐姐拿任何重物。

海关的工作人员看了这对姐弟俩好几眼才放行。先说姐姐吧，他确认了很久，还由女同事请王诺去小房间单独检查，好不容易才相信护照性别那栏“女”是真实的；再说弟弟，虽然他穿得很酷，是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的打扮，可也生得太好看了。皮肤粉雕玉琢，五官精致秀美，鼻梁高挺，长而密的睫毛下双眼就像纯真的小鹿，整个人出落得水灵灵的。海关小哥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下意识就羞耻地“哦呼”一声。

目送姐弟两人走远，海关小哥收起惊讶的心情，惋惜地摇摇头，心说这对姐弟怎么就生错了脸呢，换一下该多好啊。

这样的事情显然经常发生，不论是王诺还是王祺都已经习惯了。出了机场后弟弟王祺呼吸着东京陌生的空气，耳边是不熟悉的嘈杂繁忙的声音，胸膛中重新涌动起面对新生活的激动。

而姐姐已经拿出一部新手机，插入日本电话卡，熟练用日语和接听的人交流起来。

“由美子姐姐？对，我是王诺。我们正在机场出口，A13号门这里。”

“好，谢谢。嗯？真的？两位弟弟也来接机？真是太麻烦你们了。”像是提到什么高兴的事，“王诺先生”眉梢微扬。

小王祺被姐姐这一脸爽朗的笑容和清亮的声音惊吓到。若是被家族的人看到向来老成的姐姐也有这么“青春活泼”的表现，估计茶都会喷出来。

待姐姐挂了电话，他急不可待地问：“是我们要寄住的那户人家？他们来接机了？”

“是呀。”王诺扮爽朗君上了瘾，像是出海关的刹那就开启了隐秘的开关，很少外露情绪的她居然再次笑了起来，很真诚很舒心的那种笑容。

她已经换掉了平时常穿的高定西装。现在的她，白衬衫，学院风的大衣外套，羊绒围巾，再加上那微笑，和普通的少年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这里！”她向远处一个波浪卷的美女挥了挥手。

王祺小朋友看看浑身散发魅力笑得和邻家少年似的姐姐，有些不确定这是她装出来的，还是说，这是连他都从未见过的、姐姐真实的一面。

不管怎么说，王诺已经完美变身，不再是资本市场的天才，而是等着入学青春学园的国际生了。

弟弟王祺告诫自己要尽快适应无间道，向姐姐学习。他眨了眨眼，努力吸气平复激动，然后拿掉自己的鸭舌帽，带着行李，跟在姐姐身后朝美女户主迎去。

王诺顺势牵住他的手，穿过街——恰好有风吹起，吹乱了少年少女的发梢，清晨的光线中升腾起美妙的气氛。

用那句俗气的话来说，嘿，就好像命运开始缓缓转动它的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