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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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东岸猛地抬头一看，38秒，39秒，时间恢复了流动。

“东岸——？”

他低头看着手机，颤颤巍巍的将手机握在掌心，“许原，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今天应该都是在做梦，对吧？”

48秒，49秒。

“你在说什么？你刚才在做什么，怎么都不说话，吓到我了。还有你刚才喊得那句，什么进入循环，其他人不要保留记忆，是什么意思？”

55秒，56秒。

“许原，谢谢你，真的。”

这一句话落音，颜东岸的意识突然沉入了黑暗。

......

啪嗒啪嗒——雨水拍在窗户上，形成一种特别的韵律。

颜东岸躺在卧室的床上，眼下青黑、四肢蜷缩，像是被困在某个可怕的梦里。他努力的想要聚焦自己的意识醒过来，却发现浑身乏力，只能随波逐流。

渐渐地，雨水在玻璃床上的舞蹈归于沉寂，一束光亮搭在了他的眼皮上，像是一根从悬崖上投下来的救命绳，将他拉了出来。

“呼——”颜东岸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

他依然睡在自己熟悉的卧室里，窗外是一片雨过天晴，耳边是小鸟清脆的啼鸣。在片刻的恍惚后，他立即恢复了昨日的记忆。

他疯了一般跳起来，跑到桌上摸来手机。

2016年9月12日

真的，还是9月12日？所以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那昨天到底是他在做梦，还是说真的发生过？不，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颜语。

他连拖鞋都忘了穿，跑到颜语的卧室门口。

这里自然已经是空无一人，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四十，颜语应该已经到学校了。他赶忙摸出手机，却想起颜语的手机是他从前用过的那只，上课时间是保持勿扰模式或者关机的。

颜东岸想都没想，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直接开车冲向了安蓝一中。

来到教学楼门口，他突然发现，他不知道颜语的教室在哪里。今年颜语上高二了，进行了文理科分班，所以教室不是从前高一那个了。

而他之所以知道高一的教室是哪一间，还是因为他在颜语第一天过来报道的时候陪同。所以，他的女儿上高中以后，他一次也没来过学校。

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走廊里，慢慢的挪着步子。

“您好，”一位年轻的女教师喊住了他，“您是家长吗？您找哪个班的学生？”

颜东岸回想了片刻，“高二文科一班，颜语。”

“哦哦，您找高二的学生啊，高二在那一栋，这边是高一。文科班，我想想，应该是在三楼和四楼吧，”她顿了顿又道，“不过现在第一堂课已经开始了，您可以先去老师办公室。”

颜东岸按着这位女老师的指示，很快来到了高二文科一班的后门。他的视线从最后一排慢慢往前扫，大约过了五六排才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颜语撑着下巴，打了个哈欠，慢腾腾的记着笔记。

又没坐直，这是他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句话。

从前在家，他总是要纠正颜语的坐姿问题，再这么下去会近视的。女孩子戴眼镜就不好看了。可是，上一次提醒她是什么时候？初中一年级？还是小学？

“颜先生？”一道试探性的女声响起。

颜东岸的第一反应是往后退了几步，免得颜语被这声音惊到回头看他。接着，他扭过头看向这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女性。

肖雪云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虽然很久没见了，但我对您印象很深刻，您是科学家。”在她的学生当中，父母是科学家的并不多。

颜东岸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但又不太笑得出来，“你好。”

“您是找颜语吗？”肖雪云目含关切，“需要我现在将她从后门喊出来吗？还是您等一会，等到下课再说？”

颜东岸一时语塞，他只是非常想见到她，确认她好好的。可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并不知道。

此时，一名四十岁上下、身穿保安服的男人慢慢走过来，“这里一切都好吗？”

林哲松是被最开始那位年轻女老师喊过来的，她并不确定眼前这位陌生人确实是学生家长，安全起见还是让保安跟上去。

“这是我们学生颜语的家长，”肖雪云替他做了个证，但她还在等颜东岸的回答。

颜东岸什么都还没来得及说，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响了起来。他面露尴尬，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您还没用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