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
白眼的冲动:“你给我站远些。” “好嘞!”孙尽欢屁颠屁颠往旁边挪了几步,“这样够远了吗?”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便见向澜冷冷瞪了他一眼,立马偃旗息鼓,又往旁边退了几步,不说话了。 这蜈蚣精当真有气死人的本事,得亏向澜修为高深才有唬人的本事。 直到大火被扑灭,檀心才渐渐平复下来,但仍是仅仅抓着玉镜的胳膊,那边常远等人也注意到了檀心的情况,但很显然,他们有更加需要在意的事情。 余秋的衣摆因这一晚上的混乱而沾上灰污,方才为了救火,她挽起了衣袖,这会儿垂下右手、将衣袖放下,遮住右手手腕上狰狞的伤疤:“桓老爷,我不关心这火因何而起,您又为何不救火,还有那些失物与盗窃,我只想要离开这里。” 常远站至齐萧身前,握紧腰间佩剑,接着他便听到桓元臣张狂的笑声:“离开?这里已经布下了阵法,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了!”他的样貌也在这一瞬间发生了改变,胡子掉落,身材变得瘦削,就在众人眼皮底下变换成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木晚霜和云长庆大吃一惊,仓皇着想走,但与此同时,粱岁领着二十多人将所有人围了起来,这二十多人竟各个都是妖族。 桓元臣又道:“烦请各位再在府上待上几日,论琴大会这才刚刚开始呢。”他话音刚落,余秋便突然举剑向他发难,与此同时,常远也终于拔出佩剑,叫人晓得,他那把剑,不止是好看名贵罢了。 只是可惜,常远虽出自名门,到底经验尚浅,又要护着齐萧,终于双拳难敌四手,他同余秋,连桓元臣的衣角都没碰到,便被制服了。 云长庆早就吓得站立不稳,全靠木晚霜托着,而玉镜几人,包括孙尽欢,都只是冷冷看着这一幕,谁都没有出手。一架打完,粱岁便叫人挨个将武器收了,只除了如玉镜向澜这般藏的隐秘的,又如孙尽欢这般本就赤手空拳的。 粱岁打了个哈欠:“这一晚上各个都不消停,可把我累坏了,诸位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去吧。” 从头至尾,这粱岁不过在一旁看戏动动嘴皮子罢了,却还喊累,若是在云霓玄都,早就要被唐羽衣扔到河塘里去,玉镜这般想着,便见齐萧从她身边走过时,对她悄悄作了个抚琴的手势。 玉镜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她很快恢复过来,拉着檀心回了房间,将烛火点上。 檀心仍是害怕,只是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害怕什么,向澜烧了壶热水,回身见玉镜脸色也不大好,问:“怎么了?” 玉镜摇摇头,一次两次她可以当成是碰巧,可是齐萧与那位实在是太像了,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不过隔了二十年便又再次出现在了眼前……其实她对那人原也说不上恨,她永远也无法去恨他,只是再想起这个人,难免还是会恻然。 她曾行过万里山河,尝过或咸或甜、或酸或鲜、或苦或辣,而这些味道,如今全好似混做了一起,难以下咽,却只能咽下。 “方才齐萧同我示意,想来很快便会登门。” 果然没过多久,便响起了敲门声。 屋外,风雪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