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五晚九
,可实在是未见过关于此处的记载。” 赤女道:“可这里这般诡异,天宫也该有记录才是。” 北宸沉吟不语,玉镜敲了敲桌子道:“横竖现在也走不掉,又得解决眼前的麻烦事,我们赶路也很累了,不如就先睡一觉?养精蓄锐,才好做斗争嘛。” 接下来他们三各回各屋,只是有几人能真正睡得着就不得而知了。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玉镜躺倒床上,迷迷糊糊中回到了七百多年前,北宸说他们算半对师徒,便是因为她初时认字识字、读书写算、琴棋书画、所学术法皆是北宸所授,只是未待她化形,两人便分散了。 那天北宸教她识字,便是一个“师”字,北宸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天地君亲师,言及师,责同父。” 彼时玉镜还未生出那许多弯弯绕绕的肠子,只拿爪子指着那个“师”字,又指了指北宸,唤道:“师父。” 但北宸面色一变,摇头道:“我不是你师父,我也不会做你的师父。” 玉镜便有些委屈,但她那时最听北宸的话了,便点头应道:“不是师父。” 北宸看了她半晌,叹了口气道:“我前天给你布置的课业,你都读完了吗?” 玉镜点头,欢喜的翻出来给北宸讲,转头便忘了师父不师父的事情。那天后来,北宸学着雕了个木雕,做工粗糙,手法生疏,却是只眉开眼笑的小狐狸,头上也有一撮弯月的标记,玉镜十分喜爱,北宸便将这只木雕送给她,玉镜便更是高兴,睡觉也要时时带着。 那时玉镜不懂,北宸此举,约莫也是愧疚补偿之意,不过那时的日子,当真是简单且平淡,快乐且美好。 “……铛——铛——铛……” 迷迷糊糊中,玉镜又听到了钟声,灵岩寺里的老和尚捋着胡子对她道:“施主与仙家有缘……这钟就快要敲完咯。” 玉镜一下子醒了,钟声果然已经停了,她仔细回想了一番,依稀觉得这钟声响了不止三下,她起来推门出去,便见门口街上忽然间又充满了络绎不绝的行人,来来往往,饶是玉镜胆大,此刻也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那些行人依旧如他们刚来时一般,眼神空洞,也不与他们搭话,这时北宸从屋内走出,两人看了眼行人后,默契的退回屋内,北宸道:“这地方的太阳竟是一直不落的。” 玉镜讶然道:“帝君竟然一直未眠?”这里对仙气这般抑制,虽说空气中也有灵气好叫他们饭可以不吃,但与凡人也没有很大差别,醒的久了便会困倦。 北宸道:“且算闭目养神了一会。”他接着道,“刚刚钟声响了五下。” 果然不止三下,现在五下,之前九下……这是什么朝五晚九的可怕作息…… 这个时候,赤女也终于起来了,她前面想必没睡好,抱怨了一番常在天上挂着的太阳,导致她现在这般头痛。 玉镜想了想,推门往外走去,她正四下张望,忽见隔壁探出一个脑袋,见到玉镜之后仿佛被吓了一跳,慌慌忙忙跑回了屋里。 这可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她正苦于没有什么突破口,全城之中忽然有一个不无视他们会看到她就跑的人了,真是叫人激动的摩拳擦掌。 于是玉镜踩着欢快的步伐往隔壁走去,她在门口驻足了片刻,门果然又开了,先前那个小脑袋再次探了出来,看到玉镜后楞了一下,然后“啪”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这回玉镜瞧得真切,原来隔壁住了个小女孩。玉镜正在思考是上前敲门还是再看看之时,忽然听到屋里传来一阵乒乓之声,紧接着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妇人将那小女孩撵出来狠厉道:“你这小鬼,快出去干活。”将女孩推出来后,她便关上了门。 玉镜看小女孩手上拎着一个篮子,地上散落了极快刚刚推搡之时散落出来的石牌,女孩便蹲下身一一拾起。 “哎呀你怎么样了。”赤女不知何时也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立马上前帮着女孩一起捡,谁成想那女孩面色一白,猛地站起来,连地上的石牌也不要了,直接拿着篮子跑了出去。 完全没料到小女孩的反应,赤女僵了一会,站起来问玉镜:“你刚刚不帮着捡,是知道她会跑掉吗?” 玉镜却答非所问道:“她不像是不合城本地人。” 经玉镜这么一提醒,赤女也回过味来:“她肤色确实白了许多,穿得也更多了些。” 玉镜点了点头,便往外走去,赤女在她身后叫道:“唉你去哪儿?” 玉镜摆摆手道:“我去买些东西。”她边往外头走,边瞧了瞧自己的手掌,在不合城外拿剑划开的伤口虽已用法术治疗过,但实在是好的慢了些,如今只堪堪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