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长生
,便向北宸三人扑来。 北宸立刻拔下头上玉化为一把古瑟迎了上去,招式也更加凌厉,尽是铿锵争鸣之声,赤女和玉镜或许不知,但作为领兵厮杀主战斗诤讼的辰极帝君,一眼便这密室内的白骨皆为人骨,放眼看去,少说也有二三十具骸骨。 北宸见过不少惨烈景象,见过尸横遍野人间炼狱的样子,杀过人也曾被人所伤,却从未想过当真有人如此不讲道理、没有底线、不设原则的残害他人性命来求自己的“长生”之道,是以他终于再无保留,不问对方死活。 北宸与那怪物打斗速度极快,那妖物被全然压制,忽然侧身一闪,向玉镜冲去,原来他且战且退间已奔逃至楼梯口,玉镜便就站在楼梯口,而且从在房间对上时开始,玉镜便只旁观从未出手过,那妖物也聪明,晓得这位看来最年轻的姑娘,应是这三人中最弱的。 玉镜确实不太会打斗攻击的术法,那妖物现下已是在拼命,玉镜更显得左支右绌应付不来,但妖物和她都明白,北宸下一瞬便会赶来,是以怪物怪叫一声,竟从胸膛处忽的伸出一只黑色手骨直刺玉镜咽喉,但见玉镜躲也没躲,复又露出笑容,怪物意识到不对,想收回骨刺却已是来不及,那骨头穿过玉镜,直刺透玉镜身后墙壁,然而怪物眼前哪还有玉镜的身影,骨头所指正是那面玉质八卦镜,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墙上的八卦镜碎了。 玉镜的身形从怪物身后出现,北宸赶到她身边,只听怪物一声惨叫,身上血水忽又蠕动起来,那些血水淌到地上,竟仿若细虫一般向前流动,穿过木制平台,汇向那副“长生”字画。紧接着,这“长生”二字红了起来。 这间黑暗的、没有窗户的地下密室里,忽的起了风。 墙上的骨头动了起来,传出骨头间摩擦的“嘎吱”脆响,然后渐渐拼出一只血色手掌来,此时那怪物身上血色已尽褪,露出原本样貌,是一位身材十分瘦削脸色蜡黄的年轻人,而这位年轻人此刻眼里满是惊恐。 那血色手掌伸出来,伸向这位年轻人,五根污血覆盖的指头分别刺穿了年轻人的四肢和腹部,然后在年轻人痛苦的叫声中将他高高举了起来。 这位年轻人的血沿着那血色手掌指骨往下流淌,玉镜冷冷旁观,原来这样非人非鬼的东西,他的血也是红色的。 便在这时,石阶高处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玉镜看到石阶上出现一个中年男子,他一手拿着玉镜留在房内的那柄灯烛,一手拽着昏迷不醒的罗大勇,待他看清密室内景象,吓得一屁股跌坐下去,烛台也从手中跌出,滚在地上、灭了。 只见这人猛地掐住罗大勇的脖子,尖声道:“放了我儿子!你们……你们让那东西放了我儿子!”。 赤女斜看了眼玉镜道:“呦,原来是陆老爷啊。” 玉镜道:“之前便听说陆家老爷妻子早逝,只得一名独子名曰长生,从小宠爱有加,可惜爱子身体有疾,总不能大好,陆老爷散尽家财寻访名医名药,是以陆府虽外表光彩,内里房宅稀少,也无甚仆从。只是未曾想到,陆老爷对独子的宠爱竟是这般惊天动地。” 北宸寒声道:“你放了他!” 陆俟当然不会放,他抓着罗大勇,就像抓着最后一块浮木,厉声道:“你们先让那东西放了长生!”想来这陆俟也是急病乱投医,指望他们三人对罗大勇有些顾念,又有本事帮他救下爱子。 玉镜啧道:“陆大人竟还有心情同我们耗着,你家长生的血可都要流尽了。” 他们说话间,陆长生的血渐渐侵染整个手掌,同手掌上本身的血水融在一起,陆长生的气息也渐渐微弱,哀哀喊道:“爹……救我……” 陆俟登时放下罗大勇,手脚并用的爬到玉镜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你们拿我的命走吧,拿我的命换他!”这位父亲想必是为儿子操碎了心,年未过半百头发已白了半边,面子、尊严、性命也全然不顾,只为换回儿子。 玉镜叹道:“这世上父母当真奇怪,有的可以全然不顾子女死活,有的却能为子女拼上性命,只是可惜,并不是我们想要你儿子的命,那血色手掌是由怨气和厉鬼化成的,是被他害死的人不想放过他。他们的仇怨那般强烈巨大,已是人力所不及,只有你的儿子死去方能平复些许,但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儿子的,即便死了也无法安息,他们要拉着你的儿子一起,纠缠折磨,直到魂飞魄散。” “你说什么!”陆俟面色惨白,鼻涕眼泪布了满脸,眼神透露着绝望。 北宸皱了皱眉刚想开口,玉镜拉住他道:“不过现在我们确实可以帮帮你。你儿子虽然活不成了,但我们可以在他死后帮忙平复这些被他害死之人的怨气,让他们和你儿子都能好好投胎转世,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