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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 一身粗布青衣的中年男子安静地躺在竹榻上,血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衣袍,如今血渍干涸形成了一片黑色的污渍。 因为失血过多,他牙关紧闭浑身冷颤,嘴唇也苍白到毫无血色,面上细汗顺着鬓角一直往下淌。 他嘴里一直呓语着“冷”。 林菀赶紧让人抱来一床被子,随后避开他的伤口替他盖上。 老大夫坐在竹榻边,掀起他的袍角,待看清腿上的伤口时,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林菀挨老大夫极近自然也瞧见了,可惜她以前见过比这还惨烈的伤情,所以这次她并未露怯。 默默关注着她的陈家父子心头俱是一震,这胆魄一般女儿家决计不会有的,看到这么深的伤口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实在是让人佩服。 - 查看完男子的伤情后,老大夫又单独嘱咐了他家人几句,三人才回了先前的屋子。 “阿菀,你这药家中可还有?” “师兄,我记得昨日带了六瓶药过来,你那儿应该还有吧?”林菀不太相信这药能一天不到全部卖出去了。 “阿菀你是不知道你那药用上之后,男子的血顷刻间便止住了,当时医馆内看热闹的人不少,大家就开始打听这药,没想到一会儿的功夫就让人全部买走了。” “还有好多人打听要买的。” “啊!这......” 此事是林菀万万没想到的,她还以为要过许久这几瓶药才能卖出去,如今不过才过了一天就全没了,让她大感意外。 只是,这药她家里还真没有了,现做也来不及,其他药材都好找,除了一味三七,她现在手头也没有多余的药材。 林菀心中有一个隐隐的想法,她先是看向一旁的老者,见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什么? 然后又看了看身旁有些焦躁的男子,最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师父,师兄。”林菀郑重地开口唤了二人一声,“我欲将此药的药方和炮制过程贡献出来,以后让医馆加大力度去制作。” “什么?”陈子章惊呼。 他霎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林菀,随后说道:“师妹,你没事儿吧?这种东西你怎么能随意分享给外人呢?” 林菀被他夸张的反应,弄得一愣一愣的,随即笑着开口道:“师兄稍安勿躁,请听我慢慢解释。” “如今这药的神奇已被外人窥见,有心之人自然会多方打探,若是得知这药出自我一介弱质女流之手,想必会招来无端祸患。” “可若是师兄对外宣称此药是家传秘方,便能省去许多弊端,陈家世代行医有几个神方妙药并不稀奇。” “而且,咱们馆中制药十分方便,药工也是多年跟随之人,只要关键药材不泄露就不怕别人偷了去,师父与师兄只要咬死说这药是自家的,就没人敢轻易模仿,到时再给这药命上名字,这样也能形成咱们医馆的招牌。” 陈子章听得心动,但这事他拿不了注意,于是把目光转向了在主位上端坐的老父亲。 “丫头,你可知道,如此一来这药跟你就没关系了,不管我们以后关系如何?外人只会认为这药是陈家的。” 老人显然还是不太赞成她的做法。 “师父,您的心意,我明白的,但是这药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自个儿藏着,既然它有奇效我自然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能够用到它,如此才不算辱没了我的一番苦心研制。” “再有,比起这药来,我已经得到了更宝贵的东西。” “那是什么?”陈子章抢着问道。 “是你们呀,我因为这药得到了这么好的师父、师兄,可不是比这药宝贵多了。” “哎哟,师妹的嘴可真是甜。”陈子章笑不可抑,他是完全没想到林菀会如此回答,可正是她的真诚,他才更觉得老父亲果真是慧眼识珠。 陈老大夫听完也难掩欣喜,他就说这徒弟没有白收,人不但聪慧乖巧,连话都说得这般漂亮,怎能让人不喜欢? 最后,这事情就按林菀提议的那样确定下来,由她提供方子,医馆负责制作,主要药材和炮制方法由他们三人轮流操刀进行,其余的就交给药工。 陈老大夫建议写个契书将这事详细记录下来,林菀开始觉得没必要,后来是陈家父子坚持,她才由着他们去了。 至于分成,林菀开始说的四六分,她四、医馆六,也被陈老大夫驳回了。 林菀觉得自己只是出了个方子,人力物力全是医馆承担,她白捡了大便宜,可老大夫不同意,后来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