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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菀不知道这个名字怎会让他突然如此激动,待要出声询问时,没想到他竟先一步开口。 “小师姑,你夫君李砚可是林家村人士,年岁十九上下?” “是的,你怎么知道?” 林菀简直不敢置信,不会这么巧吧?真认识? 宋氏快被他这温吞的性子给急死了,“小叔,快别打哑谜了,跟咱们说说,你真认识小师姑的夫君?” 听到林菀的回答,陈清林已确认小师姑的夫君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李砚了,如今除却还有些激动,倒不会像刚才那般震惊了。 他重新落身于位,随即开口道:“嫂嫂有所不知,这位李砚李兄可是咱们青云镇的名人。” “他十六岁不到便考中秀才,还是当年咱们松云县所有考中秀才的童生中的头名。” “这么厉害!”王氏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小师妹的夫君竟如此优秀。 “还远不止呢。” 陈清林状似无意地又看了一眼坐于他斜上方的林菀,然后继续说道:“李兄为人不但有潘安之貌,而且文采十分了得,我们书院每月有小考,三月则安排一场大考,据说从他入学开始,他就从未得过第二名,我瞧过粘贴在书院公告榜上的成绩单,他的名字可是次次都在榜首。” “每次书院考验之后,夫子之间总爱传阅他的试卷给我们讲解,每每读到李兄的文章,我都要自惭形秽半天,娘,你说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这......” 王氏也不知如何宽慰儿子,总不能昧着良心说他资质其实不差,文采也还过得去吧。 这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自己养了他十多年,他自六岁开蒙至今已有十余年,除了得了个童生的名头,那秀才都考了几回却没一次成的,大抵也不是个读书的料子。 索性家里人也不强逼他一定要考取功名,她的孩子们只要身体健康,懂得孝顺长辈就够了。 陈清林半天没有等来他老娘的安慰,对此也不在意,“小师姑,我听夫子说,李兄这次去禾山书院求学也是那边书院主动跟我院长把他要走的,据说他今年秋闱要下场,我想他肯定能中的。” “你不知道我有多崇拜他,可惜他同我并无交集。不过现在好了,他成了小师姑的夫君,我日后见他可就容易了,哎呀!想想可真是让人高兴呢。” “小师姑,你下次可一定要将他带来。” 少年眼中盛满期许,林菀不忍拒绝,于是点点头,应承道:“好!” 连她自己亦没有想到,她所嫁之人竟然如此优秀,若是当初自己与他没有那场意外是不是就要彼此错过了? 好在,上天给了他们机会,如今他们亦是对彼此动心,林菀抑制不住笑意,心想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 饭后,王氏让下人给林菀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就在陈清淼住的院子旁边,她如今是拿这个小师妹完完全全当自家人看待。 所以,主动要给她留屋子,还让春杏抱了床新被子过来铺在床上,王氏还对她说以后这间屋子就是专门留给她休息的。 林菀有些受宠若惊,今日的一切就像梦一样,她来这儿本来是谈合作的,结果合作不但轻易谈成了,还因此多了一位师父。 如今还有这样一位待她亲如家人的嫂嫂,和可爱的师侄们,实在是教人感动。 “谢谢嫂嫂,阿菀感激不尽。” 王氏无所谓的摆摆手,只叫她无需客气。 - 申时末,林菀去宋氏学堂接上林菀,两人走在夕阳余晖铺陈的橘黄路面上,缓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两姐弟话明显都比平日多,特别是林毓,第一天上学难掩兴奋,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得知以后林菀会同他一起上学、下学后他更是兴奋,围着她吵闹不停,林菀都想让他闭嘴了。 半个时辰的路程并不算远。 不知不觉中,村口那株高大的梨树就呈现两人视野里,二人沿着青石铺就的石阶一路拾级而上,半刻钟后便走到了家门口。 今日起得早又奔波了一整天,姐弟二人都有些疲惫,是以晚饭匆匆对付一口就各自回了房间。 傍晚时突然淅淅沥沥地下了一阵雨,寒湿夹带微风,让人忍不住又将厚袄子给翻出来穿上。 今年的春雨似乎较以往早了不少,眼下雨声渐歇,唯有风还乐此不疲地与窗柩上贴着的窗花嬉戏。 突兀地发出一阵“噗~噗~噗”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