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牛痘

挣银子的人都这么说了，温晟楠也没再啰嗦，趁着眼下有时间，当即就张罗着去办这件事。

曹卿芷还担心温晟楠一个人没办法把事情办妥，没想到他仅用了半天时间，不仅把牛买回来，连带着牛棚的问题也给解决了。

曹卿芷没想到他办事这么利索，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事儿楠哥儿办得漂亮。”要她去办，她顶多只把牛买回来，然后回到家才发现牛没地方住，再手忙脚乱想牛棚的问题。

温晟楠发现，自打曹卿芷失忆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不仅性子比先头开朗了许多，就是跟他们相处也完全不一样。

以前跟他们相处，给他们的感觉是跟母亲有点像，那时候的她大概秉承的是长嫂如母的想法，做什么都很严肃。失忆后的她，跟他们相处，再没有曾经那种长嫂如母的感觉，取而代之更像跟他们是朋友一样，什么事都允许他们有自己的想法。

还有一件跟更不一样的事。

喜欢夸人。

除了大哥外，他们兄弟六人，哪怕还没满周岁的小六小七，每天都能收到她各种夸奖。夸他还有小三小四办事牢靠，夸他们学东西快；夸三岁的小五会自己吃饭穿衣，还会帮着看小六小七；小六小七则夸他们，吃饭的时候配合，还夸他们大小便懂得给信号等等。

最重要的是，就算她夸同一件事，也能每天用不同的措辞，让他们被夸的人，每天听到的都是不重样的夸奖语。

每天被她这样变着法夸奖，温晟楠觉得自己是最棒的孩子。

为了对得起她的夸奖，他每做一件事前，都会认真把事情想全，以期把事情做漂亮。

买牛这件事也是这样。

如今听曹卿芷这般夸他，他有些羞涩地开口，“我不想对不起你每天的夸奖。”

听到他的话，曹卿芷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她没养过孩子，也没跟这么小的孩子相处过，对于怎么跟他们相处，其实心里并没底。但她知道谁都喜欢听赞美，于是她每天都找几个孩子的优点，然后花样夸他们。

如今看来，这种相处方式没错，日后可以继续，“可你们是真的很不错。”

在现代七岁的孩子，可能连吃饭都还要人喂，可温晟楠却会做很多事了，她真心觉得这娃很不错。

温晟楠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头却是开心的，他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喜欢这个大嫂了。可想到曹卿芷跟自家大哥相处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发愁，“其实大哥比我们优秀，您怎么没多夸夸他？”

“大概是我们的关系，让我夸不出口吧。”温晟榆给她感觉一点不像小孩子，对着他，她压根说不出对温晟楠哥几个说的那些话。

听她这样说，温晟楠便不好再说什么，可心里却不免有些忧心。

忧心日后兄嫂两人的相处。

曹卿芷最不喜欢看他这忧心的样子，便说道，“拿个桶，咱们一起挤牛奶去。”

温晟楠依言照做。

很快，两人就拎着桶出门。

牛棚在河的另一边，过一座石桥，再往前走没多远就到了。

牛棚在一片面积不小的田边，牛棚上还堆得干的稻草，那是牛冬天的口粮。

虽然一头牛五十两贵了些，但附带牛棚以及一个冬天的干草，免去他们很多的麻烦，还是很划算的。如此想着的时候，两人已经到牛棚外，“我看看怎么挤，你先站外面等我。”

现代人有各种名目的活动，她曾经参加过挤牛奶活动。

不过水牛不是奶牛，可能不习惯被人挤奶，她得先看看情况，免得一个不小心被踢伤。

结果她这才弯腰，就看到母牛的□□上一粒粒的牛痘，不由回头问温晟楠，“听说过种牛痘吗？”

温晟楠摇头，“家里不养牛，关于牛的事，我知道的不多。”

看温晟楠摇头否定，曹卿芷并不意外。

据学者研究，历史上最早人痘接种实践在1522年，也即嘉靖年间。最开始的种痘术，很长时间只在少数方家内部流传，知道的人并不多，温晟楠不知道再正常不过。

不过，他们知不知道并没太大关系，只要她能替这东西找到合适的出处，她便能借这件事谋划一些东西。在这个谈天花色变的年代，这个东西能用好，能谋来的东西肯定不小。

这么一想，曹卿芷默默将这事记在心里，打算在温家书房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关的记载。按下心里的想法，曹卿芷开始专注眼前的事。

水牛性格温和，并没她担心的情况发生，两人很顺利地挤了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