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孟昭启也并非吃素之人,侧身灵敏躲避,犹如在沙场上躲一支利箭。他用脚尖勾球,球转变方向,径直冲往空中。到达顶点后降落,正好落在了孟昭启的手上。 孟昭启得意挑衅,“将军,就这?完全构不成威胁呐!” 江琅只当孟昭启说的是玩笑话,没有放在心上,笑一笑便了事。 孟昭启得寸进尺,出口更加无遮拦,“将军好逊!你说是吧,夫人?” 江琅本都要走了,听到这话后,被激怒,大步流星向草坪走去。 众人下意识想要后撤躲避,从左半场退过中线,退到了右半场。 江琅与他们形成了分庭对抗的局势。 孙一正躲在孟昭启身侧,不满埋怨,“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去惹一头狼。” 孙一正的话刚说完,突然感觉背后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推力,巨大无比,一掌将他推过中线,推到了江琅身旁。 他懵了,条件反射要逃走。江琅侧眼看向他,他又只好老实巴交地待在原地,讨好笑道,“将军,我跟你是一组的。” 他见江琅神色平静,放下心来。又见对面孙一堂面露阴险狡诈的笑脸,他怒火中烧,愤恨瞪眼。 是时候把手足相残这个事项提上日程了。 江琅暂且没有行动,仍在原地搜索着,伸出手,向人群中的任月语招一下手,“小语,过来。” 任月语本就想到江琅身边,却不好意思主动迈出这一步。现在被江琅点名,她佯装矜持地走了过去,心里其实开心得已经在转圈了。 孟昭启生怕江琅还要点兵,那可怎么踢得过。他忙催促道,“快开始吧,将军,一决胜负。” 孟昭启率先发球,拉开比赛的序幕,沉寂片刻的场地再一次变得热闹喧哗,充满欢声笑语。 江琅在球场上跑动时,总会带着任月语。他最常说的话是,“小语,跟紧。”可虽说他已有意放慢了速度,任月语也要特别努力,才能跟上他的步伐,累得两眼昏花。 偶尔会有追不上的时候,任月语奋力向江琅跑去,孟昭启将球肆无忌惮踢来。他原意是想传给孙一堂,偏巧孙一堂和他之间拥有反向默契,正好跑开,球便意外地直冲任月语的后脑。 任月语并未察觉危险在靠近,光是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小心!” 任月语闻声回头,先是见到扑面而来的球,随后再见到突然出现的江琅,以及江琅替她挡下攻击的场景。 江琅后脑受到球的撞击,稍往前倾了一下。他控制着避免撞上任月语。他问道,“没受伤吧?” 任月语因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心跳加快。她摇了摇头,“没受伤的。” 江琅笑着,捏了下任月语的脸颊,“等着,我给你报仇。” 任月语愣住了,感受到脸颊上残留的江琅的温热。 江琅兀自转身,用了更大的力道来与敌队对抗。他这一次更专注于抢球,抢到后的第一件事,是把球传给任月语,“小语,接着!” 任月语欢喜接过球,在孙一正的掩护下,一次又一次地跑向球门,踢球破门。 她竟成了场上进球最多的人,兴奋得活蹦乱跳,嬉笑连连。 庭院外,负责守卫的两个衙役听着草坪上的热闹动静,好奇偷瞄了好几眼。 左边的衙役感慨万分,“这群人心是真的大,朝廷都为他们吵得不可开交了,他们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悠闲地玩蹴鞠。” 右边的衙役撇着嘴,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我也想玩。” 左边的衙役咂舌,“别想了,咱们跟错了人,可就没有那个命。” 他们有了一种悲从中来的忧郁,一时之间闭了嘴,没有再说话。凉风侵袭,卷起三两落叶,在空中打圈旋转,最终飘向远方。 左边的衙役摩挲着双臂,向同伴靠近了些,“我有一个超劲爆的小道消息,你听不听?” 右边的衙役迫不及待,伸长耳朵,“快说!” 左边的衙役观察四周没人,这才倾过身子,压低了声音。 “我听说,朝堂上,老子要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