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我替你喝
且还算清醒的何清霄被安排负责送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三子回去。他在临出门前满怀歉意地看了苏子杏一眼。 孟惟先对上他的视线,立马朝他喊道:“我他妈又不是野兽,还能吃了她不成。放心吧,一定把人送到家。” 野兽不可怕,色狼才可怕,苏子杏从何清霄的眼神里读到了这句话。 她浅笑,指了指孟惟冲着他说:“他现在也没有伤害我的能力,你快送三子回家吧,我看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那好吧,你们两个路上小心。”何清霄点点头,这才扶着人出去。 偌大的包厢里现在只剩下孟惟和苏子杏以及一桌子的杯盘狼藉。孟惟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起身拍了拍身上,朝着她勾勾手指:“妹妹,走吧,送你回家。” “要不我还是自己回去吧。”这一晚上送到苏子杏嘴边的酒都被孟惟喝了,她的大脑完全清醒。除了有一点困。 一听这话,孟惟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别废话,走了。” 宿舍十二点门禁,寝室阿姨准时在这个点锁门,之后就是天王老子去敲门都不会开。寝室是回不去了。不过她爸在她上大学的时候就在学校不远的小区里给她买了套房子。 CCclub离小区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拦了一辆计程车,报了地址后孟惟就靠在苏子杏的肩上休息。 这一个晚上,他已经熟练掌握这个动作了。 出租车司机对于从酒吧里出来带着一身酒气的男男女女一向没什么好眼色,去那种地方的人玩到凌晨天快亮才出来的人哪里有什么正经的。 透过后视镜,苏子杏看到了司机打量他们两个人的眼神,嫌弃里还带着一丝鄙夷。她大脑一转恶作剧地开口:“喂,你听说过深夜公交的故事么?” 孟惟虽然闭着眼睛,但并没有睡着。他附和道:“深夜公交?” “就是很久以前有一辆只在晚上十一点以后运行的公交,专门负责去接那些没有赶上末班车的下班族的。” “然后呢?” “有一天晚上,在中间站的时候有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上了车。他看上去有些奇怪,不知道是衣服太大还是他太瘦,他的衣服风轻轻一吹就全都跟着摆动。他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上车之后就一直低着头。” “继续。” “深夜公交嘛,上车的乘客毕竟都是少数。司机看着那个人就觉得奇怪,于是一直从后视镜里打量着车上这个唯一的乘客。他一会看路,一会看后视镜,一会看路,一会看后视镜,然后……” 苏子杏说到这里停了停,忽然抬起头看了后视镜一眼,正好对上出租车司机投来的视线。这一对视瞬间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下车下车,算我倒霉。我不送了,车费我也不要了。”出租车司机火速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下车打开后排的车门把两个人从车上“请”了下去。重重关上车门的时候,他还透过车窗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冲着他们说了句“真是俩神经病”,骂骂咧咧地开着车一骑绝尘而去。 夜里的凉风轻轻一吹,孟惟的酒已经醒了大半。他和苏子杏站在路边不约而同地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回想起司机离开时的表情,两个人顿时捧腹大笑。 过了好一会孟惟才笑得直起腰:“现在这个时候这里根本打不到车,我们现在怎么办?” 苏子杏看了看路边的路牌,指了指远处的高楼:“离我住的地方也不远了,要不走回去?” “那走吧妹妹,也没别的办法了。”孟惟无奈的语气里听得出一丝欣喜,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苏子杏说的“不远”,其实还是有些距离的。开车十分钟的路程,步行差不多要走半个小时。 孟惟鲜少有这样的耐心,愿意耗费大量时间在路上,不过旁边有苏子杏在,他觉得走两步好像也没什么。 十一月的凌晨,凉意刺骨。走出两步之后苏子杏才后悔刚才在出租车上和司机开了那个玩笑。她今天内搭穿了一件长款的毛衣,而穿在外面的风衣根本挡不住吹过来的凉风,走几步就要打个寒颤。 “完了,我后悔了。”她停下脚步,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孟惟已经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二话没说盖到了她头上。 她扯下来,正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别感动啊,我是怕你冻感冒了之后赖上我。”还是那么欠扁的语气。 孟惟的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淡淡的香水味钻进了苏子杏的鼻腔。她应该要配合着露出感动的神色的,在这个冬天的某个凌晨,孟惟把自己身上最能御寒的外套脱给了她。 孟惟见她一脸呆愣的模样,以为她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