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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不过她还是提醒道:“和这样的人交好,无异于与虎谋皮。”含碧轻轻嗅了一下梅花,馥郁的梅香萦绕在鼻尖,“谁说我要与她交好了?如今这样的关系就好,不远不近的,走太近了我还怕皇后报复呢。” 说完含碧又回了宴上,今年献上的歌舞也没什么意思,除夕宴就这样草草结束了,不过含碧回了昭月殿,惯例是要守岁的,她见花芜与凝枝实在是撑不住,频频点头,便道:“先去睡觉罢,明日再给你们压岁钱。” 玲珑与含碧坐在一起一道守岁,昭月殿外似乎是宫女们在放爆竹的声音,玲珑也记不清楚这是她与含碧一同过得第几个除夕,似乎一入宫日子便过得特别快。 含碧难得在与玲珑独处时露出一点笑意,毕竟今日是个喜庆的日子,赵砚也并未来昭月殿。 长夜漫漫,玲珑索性自去拿了个骰子过来,不同于赌坊所用,上面印着的是各色花朵,京城的女眷们常常用这个来行令取乐。 含碧又将热好的酒取过来,一道放在小几上,玲珑素手拈了骰子,先了掷一次,骰子滚了几圈方才停下,正面却是一朵海棠花。 含碧便对玲珑笑着道:“只恐夜深花睡去。”① 玲珑并未说什么,只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极轻易便喝了下去。含碧便也随手一掷,正面果然是石榴花,她想起去静安寺求的签文。 于是她也效仿玲珑喝了一杯酒,暖酒下肚,心中好受不少,之后二人不曾行令只是喝酒,总算到了天明。 在含碧睡去前,她想了想还是自怀中取出一个包好的红纸递给玲珑道:“喏,压岁钱。”玲珑恍惚想起在教坊司时的日子,那时自然过得没有如今这么富贵,在教习手下讨生活也并不容易,只是含碧每年除夕总会给她红纸包着的钱,她说这是她家的习俗。 钱自然不多,不过玲珑都有好好收下攒起来并未动过,只是没想到进宫了她还维持着这习惯。 玲珑接过那钱,“多谢昭仪。”含碧却打了个呵欠,眼中泛起了泪花,“岁也守完了,去睡觉罢。” 玲珑点点头退了出去,含碧则直接躺在昭月殿的螺钿大床上,这一觉睡着便到了午时,含碧醒过来时用过花芜与凝枝备好的午膳,又睡了一个时辰方才觉得精神起来。 只是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极大,她便卧在榻上读一卷书,左右昭月殿内是有地龙的,碳盆内又燃着银丝碳。 一直到了晚膳时分,外间这雪也未曾停下,含碧便不由得忧心起来,若是这雪连续下几日,恐怕又要闹饥荒了,想必朝中也不会太平。 之后的事情果然朝着含碧预想最坏的地方发展,这雪一连下了数日,等到第四日玲珑前来告诉她,朝中已经有人上奏崖州闹了饥荒,如今饿死、冻死的人不计其数,只是并未有粮食赈灾,如今已经民怨沸腾。 这事其实也不难解决,派个人前去赈灾便是了,只是在人选上犯了难,这事紧急崖州又偏远,恐怕只得连夜赶路,何况又是个苦差事一不小心就要落个办事不力的罪名,是以大部分朝臣并不情愿。 这也本在含碧意料之中,玲珑却道:“沈大人主动请求陛下让他前往崖州赈灾。”含碧抿了一口茶水道:“像是他会做出的事情,你去告诉柳霁然,崖州的事情让他一道也去。”含碧如此吩咐道。 玲珑得了命令自然退下去,含碧一个人坐在昭月殿内,想了半晌还是唤来候在外面的花芜与凝枝。 她对二人吩咐道:“将往日陛下送来那些我并未佩戴的首饰都捐给崖州赈灾。”花芜与凝枝面面相觑,赵砚送来的东西是御赐之物自然是不敢动的,只是全部捐出去也实在是…… 含碧却用着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我出不了什么力,也只能捐些钱财了。”她是吃过苦的,若是可以,她也不想看见有人冻死、饿死。 想到此处,她在心中叹了口气,不是只有你沈琢心怀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