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堵溧阳,质子出征
子登位,因为他亦可继承王位。所以周辰并不确定,方盈齐回到鲁越后,还会来大平做回质子吗? 她已做好了准备。 她无畏无惧,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他回不来。 他拉进了她,“我会回来接你的,我只有你。” 唇间一道热息纠缠,她像被拽入了深海无法呼吸。 方盈齐大胆了一回,就在临别之刻以此证明他得心。 他的吻拉扯着她难以平静的心。 在窒息之间,又在难舍之刻,方盈齐贴着她的额,对她道,“我一定会回来。在鲁越我没有女人,也没有儿子,他们是太子的。是他闯出了事,压在了我的名下。你明白了吗?” 他转身而去,她恍然而惊。情深难顾,出发在即,只贪了片刻温暖,留了一份念想。 周辰终于体会到为何双全难矣,又为何连苍婧也不知如何双全。 谁能替谁做下决定,目送夫君踏上战场,最怕的是揪心的等待。 周辰留在大平,等待方盈齐胜利的归来。当然,如果方盈齐失败了,周辰也没有价值了。 这就是方盈齐给自己留下的软肋,他要接回他的妻子,他就必须活着,并且是要取得最大的胜利。 南境之处,所有与溧阳有关的城池都在闻风而动。 溧阳王城还在静待,国相当朝宣信,太后当堂撤国相之职。朝中从此无需有国相,一切事由交于太尉处置。 溧阳朝堂后宫都由李温、李合把控着,他们已经达成了梦寐以求的心愿,只手遮天,独揽大权。只恨此处,只是个小小封国。 此封国王城正值一场临盆,行宫内传来女子的哀嚎,稳婆喊着,“夫人,用力啊!” 繁衣金饰的妇人在殿里等候,鬓髯须白的溧王亦在一旁侯着,殷切等待着他老来得子的喜讯。 李温淡漠望着,就着帘子的影子,可见一孕肚隆起,稳婆正在接生。 帘内痛嚎不止,但不见婴孩落地。 李温直问,“到底生不生得出来。” 稳婆回道,“不行啊,还不行啊。” 长夜漫漫,只闻哀嚎,等了许久,终于听到稳婆说,“孩子快出来了。” 眼看着孕肚缓下,李温对溧王吩咐道, “若是女儿,倒可活命。若是儿子,弃母留子。” 婴孩的啼哭声在殿内响彻,溧王惊恐不已, “太后这是何意?” “哀家是为新帝着想,你登位之后,江山美人应有尽有。可这个女人若是凭着儿子为祸太子,霍乱江山,陛下岂非后悔莫及。”李温压着眉目,直叫溧王胆寒,然其所言,又何尝不是溧王深惧之事。 稳婆掀帘而入,其所抱婴孩为一女婴。 李温嗤鼻转身,“算她命大。” 此夜皓月在天,和萧如丝生产那一夜无异。李温见此明月,心有哀愤。 但凡苍祝当时心软一刻,但凡她早一点出了长寿宫,萧如丝生产那一夜,就是改天换地之时。根本不用想什么去母留子,只要把他们斩草除根就是。 溧阳王城的宫殿终归是小,不及旬安的长寿宫。 李温回殿,一阅彤史,见太子妃新婚以来皆是无幸,“溧王太子和哀家作对,他想自认为王,不受哀家把控,此人弃之也罢。” “姐姐,溧王他未得儿子,此人弃之,我们如何得一个幼子,”李合但劝李温,“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幼子,一个从小由我们教导,听之任之的孩子。他将和你的小儿子不同,他只听我们的。” 高位不可尽兴,华服不可愉心,李温合上彤史,“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她不可以当王后吗?” “你怎么想到她了,她不甘愿在旬安冷宫待着。” “那臭丫头的行踪可有人看到了,她一直在骗我们。” 李合但有犹豫,“你要把她抓回来?可溧王都老了。” “老了不是正好,你的外孙登位更快,”纵居金殿,李温莫过冷视,“哀家告诉过你,皇家姻缘,从来不是为亲,是为利。如今你的女人无用,你不也弃了她。” 李合心下一横,“也罢,谁叫她只是个女儿。只要生下溧王的儿子,千秋大业就在眼前,”那才是至高无上的权位,唯一碍眼的就是旬安城,李合便狠了心,“那么你的小儿该如何,他围堵我们,我们如何反击?” 李温丝毫无惧,“他和他父亲一样,总觉得自己是仁君。做仁君最是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