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相左,圣心难安
来。 东阔军营里涌入了些许随同萧青作战的将士,他们听到谣言就在军中驳斥,“大将军有言在先,速战速决,穷寇莫追。王将军因追杀出去才中修季埋伏。他死前是英勇之士,高呼有愧。何来大将军谋虑有错?” 将士又对撺掇的赵永极为不满,皆道,“他若能做到大将军那般冲杀在前,等将士饮完再食,他们就认他做军营将军。” 赵永妄言一下被戳破,营中之将不知此次对战韩邪诸事,皆由行军兵将诉尽。 大将军为人仁厚传遍军营,东阔军营又复往日,赵芒松了口气。 赵永一瞬就成了独身一人。 这天地间的变换只在一瞬。夜色依旧宁静,兵书依旧在手。 苍婧放下了葡萄,顺着萧青胳膊下的空档钻进去,看看他到底在看什么。 她发上的香贴上了他的薄衣,他唇角一笑。虽是认真观摩着兵书,也纵容她过来。 苍婧起初一目十行,可就这一页,萧青一直不动。她就又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他还是不动,这一页,大抵看了一盏茶的功夫。 苍婧忍不住望望他,他仍然目不转睛盯着书。她就在书和萧青之间来回眺了好几次,最后发现他盯着一句话:“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注:出自《孙子兵法》) 她指尖盖在这一句上,这才叫萧青神思归来,低头一望怀中人,“做什么?” 她明眸极澈,“你可是想要弥补此战不足之处?” 萧青一搂佳人,“什么都瞒不过你。此次损兵极大,是我调兵遣将还有所不足,所以在想如何弥补欠缺之处。” “我看你有所执着。你只是一人,就算把自己变成神,也难抵千军万马。”苍婧抽去了他手中的书,随意翻阅了起来。 萧青心事被看穿,便把苦恼吐露,“因王将军被修季斩杀,一路兵马被歼。我有所愧,才执着于自己的调兵遣将之策上。” “可你不该愧在自己身上。” “我看夫人早已熟读兵法,不知夫人可是有所见解?” “我是纸上谈兵罢了。你自省自然是好,但作战还有你的将士,是否也需解决他们身上的不足。”苍婧看兵书未能看进,便将书还给了萧青。 就在接过书时,萧青茅塞顿开,笑道, “从将士身上寻觅不足,补缺查漏,再制练兵之道。” “长胜之机,皆在于你。”苍婧又是一望他,目中柔暖万千。 萧青又何曾舍得再困于执着之中,还是眷顾了一番身旁之人的柔情。 她突然发觉他锁骨处有一条疤,她便伸手一触。 他马上道,“你可别闹。” 苍婧很是无辜,瞪大着眼睛,“怎么每回你都说我闹,明明是你自己想歪。” “我……”一时之间,萧青又无法自证清白。 “我问你,这里何时多的疤。”苍婧点了点他的伤疤。 萧青低头看不到,他的锁骨出正横着一道三寸的疤痕,他寻思了片刻,“许是打仗的时候不小心伤的,我未曾注意。” 未曾注意,苍婧听了就犯愁。 “你让军医多配点治伤的,去疤的。你和襄儿两个人,到时候跌倒损伤多了去了,”苍婧想把这疤抚平,越抚目中越多怜,“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回来就带伤。” 萧青彻底放下了兵书,“尽说我,不说你。我回来也没见你好。” 苍婧似被抓了个罪证,“可我想你啊。” 她说想念,他迷了三分心思,可还牵扯着理智,小心问,“想我归想我,怎么听着还有点搪塞?” 她有点牵强附会的意味,似乎是知道他爱听,便说了这个理由。 “搪塞归搪塞,可想你是真的。”她倒也不否认。 在输赢这件事上,她总要占个上风。论事终是她赢,萧青说不赢她,便索性得寸进尺,“那比起想我,有没有更好听一点的话?” 这难倒了苍婧。她寻日说不来这些好话,就一把抱住他,再次认真道,“我想你,一直在好好地等你回来。” 她说得真诚动人,她怎会不想他。她还怕他回不来。自历萧青一战韩邪,苍婧多了那种提心吊胆,多愁善感。 可她又是个要强的人,总能把这一处软弱藏得好些。此刻萧青在,有点藏不住。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就是念起那段没有他的日子多冷。 萧青不住抚着她的背,“不好的事就别想。”萧青想给她一点暖。同时战场的岁月滚滚而来。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