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终破,身世败露
无奈一叹,“夫人忧心,不必行礼。” “妾身忧心陛下和玥儿,思前想后,想之古怪。妾身一直在偏殿,念双无事,为何单单妾身有事?玥儿离了妾身,为何还是中毒?也便是妾身和玥儿都与陛下日日相见,接触最多。” 苍祝微愕,“夫人何意?” “妾身斗胆带侍医一查,请陛下一证,”随萧如丝语落,念双呈来一身皇袍外衣。萧如丝拿住衣襟之处,交于苍祝一看,“妾身实在担心,就去查了陛下昨日换下的外袍。” 衣襟是玄黑色,不细看看不出。借着反光苍祝方见一点深色污渍。 “这是什么?”苍祝问道。 黄侍医俯首道,“陛下,臣验过。此物留香,气味乃松柏混着玉丁香。这两物混杂久闻,引人心烦意乱,困顿目眩。久而久之,可使人匮乏而死。” 手中之袍顷刻被扔出,苍祝一解外袍,重扔在地上。 黄侍医跪地爬上,查了衣襟一处,颤颤呈上,“陛下。” 苍祝见那侍医刮下了一点指甲大小的褐色膏体。 “李合竟能深入深宫,给朕查那人是谁!” 殿内震音难消,萧如丝压着声问,“此物日日有之,陛下日日必去之处,是哪里?” 苍祝惊然,每日必去之处只有长寿宫。 长寿宫中备早膳,每一日苍祝去请安,每一日李温以慈母之态扶住他,给他理理衣襟。说他像个孩子。 每日早膳罢,苍祝会去看萧如丝,萧如丝枕在他衣襟处,与他叙叙常事。 过后,苍祝就去看玥儿,玥儿也贴在他衣襟处,任他哄着睡着。 日日都是这样,他去长寿宫请安用膳,她做慈母。是她?她的慈爱竟是把毒沾在他的衣襟处。如此,以他为毒物,凡是近身者,皆中毒。 苍祝急步拿殿中剑,“杨贺!带人去长寿宫!” 苍祝总是抱着侥幸,觉得这都是李合的错。苍祝总以为,太后是被李合骗了。岂会有这些侥幸啊? 她在长寿宫哭诉母子之情,日日夜夜,无比真诚动容。苍祝为之心软的是她母亲的身份,可她正是用母亲的身份骗了他! 剑在手,身踏出,一行皇城军随之。未行多远,就见了王全,“陛下,太后吃过早膳后,又要了一次吃食。一碗粥,枣泥糕,杏花糕,葡萄,夏橙,瓜果。” “这些东西是她会吃的吗?” 王全瞄了眼苍祝,那脸已无半点人情,惨淡灰冷,“老奴正是觉得可疑,才来禀报。毕竟太后从不吃这些。” 暗阁内果香芬芳,米粥正热。 苍婧不顾身边还躺着一只死兔子。她趴在碗旁,就着碗边喝上了一口粥。 李温等不及苍婧慢慢吃,就她刚饮了两三口时,低身夺过了碗,“说,你们有什么把戏。” “玥儿出生一段时日了。”苍婧慢慢道。须臾,背上就迎来李温一踏。 “这也叫秘密?哀家看你是想早点死。” 苍婧没有力气,歇着会儿,任她踩着。拿了块枣泥糕。她太久没尝到甜了,只有这份甜,让她再撑一会儿。 她尽力吃着,让李温踏了会儿后道,“皇城的人都知,你不知,确实不叫秘密。” 李温又是用力一踩,“哀家不想再听你说废话。” 苍婧终是吃痛叫了一声,“我说!” 苍婧塞了些糕点,露出服软之态,边吃边道,“你啊应该去看看玥儿了。陛下最疼玥儿,到今天你还不看看她,难道不会让陛下觉得奇怪吗?” 苍婧对她一笑,粥立刻被李温倒在地上。 滴滴答答的,直至最后一滴落下,李温又踢翻了其他食物。她一捏苍婧的脸,“你这个孽种,敢骗哀家!” 苍婧已乱发遮面,形神憔悴,露出的一只眼睛像沾了血光,“我让你知道什么是孽种。” 李温有一瞬慌神,便被苍婧狠狠一推。 她像一个野蛮至极的奴咬住了李温的手。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她的牙齿嵌入了李温的肉里。 李温狠狠打下一耳光。 苍婧咬着她不松口,那双眼睛彻底露了出来。似鬼不似人,李温不知是谁在看她了。 她奋力地撕咬,李温就一掌掌打下。寂静中疯狂肆虐,如无声的画笔勾描出血恨厮杀。 画像挂在墙上,仍然在注视着一切。香又烧断一柱,灰落地,断处有星火,李温的痛嚎声传来,衬得画上的火焰鲜活起来。 白烟袅袅,星火忽明忽暗,嚎声愤声交杂一片。直待一声晃动声响,暗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