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遇父,太后验亲
r> 萧如丝强作镇定,“妾身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 “不行,有了身孕就少辛劳,还是好好躺着吧。”李温回绝萧如丝之愿。 “太后说的是,妾身有了身孕,理应好生休养,请归昭阳殿。”萧如丝先让一步,离开圣泉宫,以求避开太后的步步紧逼。 苍祝一按萧如丝的肩,“萧夫人的身子还是有人照料比较好。” 萧如丝宽慰道,“陛下莫要担忧,妾身为了腹中孩子,定会安好。何况太后还会帮衬。” “萧夫人好好养胎,宫中事宜皆可报至哀家,你自顾清闲就是,”李温又一望默不作声的李佩瑕,“佩瑕,你看看,萧夫人都有四个月的身孕了。有些事你也要帮衬帮衬她。”李温的目光落到了李佩瑕的腹部。 李佩瑕避身躲之。 按四个月来算,那已是萧如丝入圣泉宫之前的事了,他们瞒了这么久,这么辛苦,就是为了防着太后。不料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父亲功亏一篑。 李佩瑕为此恐惧太后,她猜测李温早就知道了萧如丝有孕,蓄意为之。 “妾身恭喜陛下,恭喜太后,恭喜萧夫人。”李佩瑕故意装傻。 李温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实在不悦,一把抓过李佩瑕。 李佩瑕难逃过,只看到了李温面容跋扈凶狠。 此日,昭阳殿就迎旧主。望此宫殿依旧,萧如丝难言悲伤。三千情丝除旧梦,不及鸦雀鸣啼来。萧如丝于圣泉宫中得宠,确实忘记了她原本是谁。 归至昭阳殿后,萧如丝躺身在卧,就再也难以忘记那个自称父亲的人。每每想到那个乞者朝她伸手,一双满是泥污的手晃在她眼前,萧如丝便忍不住作呕。 有孕在身,又是烦虑,萧如丝吐了许多回。 念双侍奉在侧,被吓住了,“夫人,这可怎么好。我去叫侍医。” “不必,你把我有多难受的消息传出去,最好人尽皆知。这样太后若再发难,陛下必然不会再顾忌生母之威。” 萧如丝凭此以退为进,坐于昭阳殿。她知道这是与太后的对决,她要赢下太后,就得赢下太后作为陛下生母的身份。 萧如丝以她的可怜之身为谋。要对付她的人,就踩着可怜当作了弱点。旬安城中的流言一触即发。 他们都在传:有一个满身污泥毒疮的乞者,自称萧夫人之父,一步一叩首,要见萧夫人。 萧母何人?所出之子,各有其父,终为低贱人,家风未有,何以高贵。 此事成了笑柄。 人言总有人造作,不放过任何一个。萧如丝难逃,萧青也难逃。 苍婧头一回见了萧青的阴沉。艳阳难以照透他的双眼,他的眉头紧锁,坐在那儿就似风吹的石塑。 苍婧拿了些糕点过来,他便掩起了阴沉,吃了些。 他还与她说笑,“你想去哪里玩吗?” 萧青在她面前要显得无碍,可脸上不似以往灿烂。 苍婧想他是在意的。世间权贵论奴卑贱,萧青可承受,可论到了生母生父,什么都无所谓的他难逃在意。 “你母亲的事,我知道一些。”她搓着手,不安又忧心。 “我无父无母,不想知道他们的事。”他果断道,如此又露了阴郁。 苍婧便不知如何说了。见他愁闷,可她无解,谋略再多,可怎么能解得了一个人的生命之痛。 那般无力,亦是苍婧亲身体会。 “那要我陪着你吗?”苍婧问。 萧青沉于生命之痛中,一时难以抽离,这会儿连个笑容也装不出。他只能愧疚道,“对不起,这是我自己的事,却叫你为难了。” 不是世间的流言蜚语难以跨越心扉,是生命开始之处横隔在前。那是一道鸿沟,萧青不想触及,不想想起。 “人非神,总有悲喜。你想一人待着,我就不烦你了。”苍婧拂了拂他的肩,便起了身。 可就在她起身时,萧青拉住了她,那面容带着好些愧意。 她揉了揉他的眉头,“你别这样。不开心想一个人待着也没什么,我也会这样。” “我想抱抱你,可以吗?”萧青问得小心,他抬头望着她,目中又透着期盼。 他以前总做些她以为的怪事,今日半分不敢逾越。他可以轻易给与爱意,今日是他想得到一份爱的眷恋,竟变得畏手畏脚。 他们身份太过悬殊,这份爱对萧青而言,还像悬在天上那样。他待她珍惜又小心,他不想一个人,可更不想把悲伤带给她。如此,他仰望着他的爱,就畏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