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官李合,佩瑕入宫
斗争。而她这一生永远不会侍寝,她不要成为皇族的女人,她只要成为自己。 她们都想成为自己,都想自由自在,苍祝低低苦笑。那他呢?又是否可以成为自己。 第二日,苍祝大行封赏,借着新得美人的缘由,赏后宫族亲。 苍祝还做了一个出格的封赏,封萧青为侍中卫,掌内军。 李温正为新人欢喜,听闻此封赏,满是不解,“皇儿,你为何要赏那萧青?” 封他侍中卫,那是把萧青从李温眼皮子底下抽开了。 李温是万没有防备,本来这颗用来提防苍婧的棋,竟一下被苍祝移走了。 李温原以为,即便萧如丝手段再好,由着苍婧的缘故,萧家众亲也不会再有前程了。 “寻常政务之变,母后也需要过问吗?”苍祝不予理睬。 以国事搪塞,李温暂且作罢,忧心忡忡道,“哀家是担心,皇儿被他们哄骗了。” 在此晋升之日,可见宫中长阁处的侍中卫与朝阳并立。他佩剑在身,有骁勇大将之风貌,宫中人人皆道其前程似锦。 宫中突逢李美人,凤栖宫眼看摇摇欲坠,长寿宫再难安座。 章丽楚下令,念及皇后无人照拂,将皇后移至长寿宫偏殿安置。 此举一出,朝政动荡,太尉冯莽首当其冲。章氏族亲有诸侯封地者,皆练兵施压。前朝后宫皆有沉重。 与苍祝许诺鲁越已过了三日,他也三日未至昭阳殿。 萧如丝悠悠坐于殿内,执起一束红玉髓手串,眺过苍婧垂落的眼,"这几日事多,陛下又收到一封边境急报,我看得出他很不高兴,但他也不说什么。” “东乌发兵,南侵鲁越,边境又有韩邪蠢蠢欲动,陛下此次必然要行一件大事。”苍婧道。 萧如丝流转着双目,唇贴着琼浆不曾饮罢,“其实李美人来见我时,也是这么说的。她还希望我能转告公主,若公主可助陛下夺得虎符,既可让公主与陛下之间嫌隙消除,也不枉忠诚良将生前之志。” 苍婧恍惚,“这丫头为何要对你说这些?” “她和陛下达成了一个协议,作为同病相怜之人,与他一起对抗那些腐朽之人。她说她不是什么美人,不是妃妾,只是一个人。” 苍婧暗淡的唇轻轻一落,“对抗腐朽的皇族,这丫头不知道她正在做一件傻事,一件要付出一生的傻事。” “我想她已经决定用一生去做这件事了。” 苍婧微怔,“太后为了李家能够满门荣耀不择手段,上苍偏偏叫李佩瑕生在李家,福祸安能知兮。” “我会帮衬她的。” 这实在不是萧如丝的作风,苍婧不免迟疑道,“你会那么好心?” “皇后疯癫,妾身已成章家的眼中钉,太后此时又不能让李美人做出头鸟。妾身与李美人走得近些,暂时得太后庇佑,也可保全自己。” 苍婧的眼角微微一敛,似在怒,“你是想要趁此时机得一个孩子。你的身子受的住吗。” 萧如丝按着肚子无比憧憬,眉间却愁色百般,“如果有一个孩子,哪怕是女孩,他也会高兴的吧。我是他第一个孩子的母亲,这一点我要留在他心里。” 机关算尽,歹毒心肠,到头来还不过是一介痴人。 苍婧不禁几分伤愁,拿起甜浆一品。不知怎的想起了凤栖宫,一声无言磋叹,沉痛至极。 冯千娇又何尝不是痴傻之人,她至情至性,所思所量由心而发,即便骄纵,谁又能想到,她会疯呢。 “妾身这几日惶惶难安,我不知为何如此害怕。也许是因为我未曾亲手毒疯她,她却自己疯了。” 这是萧如丝这几日来,头一回提及冯千娇,流露出的并非作为胜利者的喜悦。 萧如丝从来嫉恨冯千娇,因为在她满怀期待来到心悦之人身旁时,他唤的是冯千娇的名。 萧如丝在他的怀里,听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个名字刺骨的疼。 萧如丝想要赢过冯千娇,想要成为苍祝的妻子,对萧如丝而言,那不能说取代。 取代,萧如丝不屑,她要的是冯千娇这个名字彻底从苍祝口中消失。 但是萧如丝没想过要她疯。 一个皇后,自己疯掉了,萧如丝听说时,竟是害怕。 “侍医说癔症,是有心结。心结一去,病便好。皇后久治不愈,但她也没再见什么人,心中之结到底是什么?”萧如丝喃喃问道。 “人在深宫,久治不愈,心结难去。那就是心结还在这深宫里。”苍婧一眼望向了宫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