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看日出,扶央心死
。”苍婧很是在意他的伤。 萧青轻松一笑,“他们下手刀刀在皮不在肉,故意给我留的力气。” 他有力气说笑,也惹了她一份笑,“有力气你才能追着此事不放。” “那不如他们愿,我只想陪你。”他道。 “那你等我一会儿。” 苍婧回屋披了件披衣。屋里都是她的衣服,她给萧青寻不到什么,便拿了件冬日的大斗篷。 明日的日出还有很久,可是人世中唯一可以期盼的光亮了。 无论是身处高墙,还是凡世,无论是何样的人,都会翘首以待明日,再黑暗的夜都会过去,仅此以盼。 看着亭间含笑花随风飘荡。萤火轻舞之间,时光的流淌也不再重要。他们之间已经无需再多的解释与说辞,静静地相依相偎。 苍婧从来不知,听一个人的心跳声竟可以让她觉得安心。心安了,才知道累了。 “睡吧。太阳出来了,我就叫你。”萧青道。 苍婧微闭着眼,又想睁开,“已经过了一整天,我却总觉像一场梦,我怕梦醒。” “不是梦,我就在你身边。” 苍婧抬头看着他,她还没有这么近看过他,如此真切,不用怀疑。 对,他就在她身边,这一回,他一定不会离开了。 那方影紧紧依着,过了许久她一梦睡去。 萧青望着亭间万物,再不用道眷恋,眷恋之人就在身边。 在满天星辰下,一身白衣时而醒目。 那修了道性的侍医青丝垂落,宛若天神,总是对世间一切都不为所动,竟也在今日前来一望,轻嘲俗尘, “此夜太短,今世太长,一个主,一个奴,竟还当真相依相偎。” “从我离开府邸的那一天起,我就不再是奴。”萧青轻抚她脸颊的发,这一回也不用掩盖他的情了。 百里扶央更是斥笑,萧青便是这样无惧天地,无惧世人了吗? “我只是来提醒你,你与我是一样的。在这皇族的棋下,命不由己,又如何能由心。” “命我从不认。”萧青将她紧紧搂着,此刻的他无比珍念。从此,再不用隐藏什么,他的爱只对她。 百里扶央却在恨,恨她步入情爱的泥潭,恨她为了一个男奴放弃大好的权势。 百里扶央对他们的相依尤为冷淡,“我医她,医不了她的心,我渡她,渡不了她的权。七情六欲,果真是孽。” 听此凉言,萧青侧目望去,“知其为孽,便是也有吧。” 百里扶央瞠目结舌,道不了一个否字。 “有一点你说的不错,你与我是一样的,所以那日我踢开了医馆的门。”萧青的目光落在百里扶央手中的披衣,衣上绣着芍花金纹,自是苍婧所着,又恰是夜深露重了。 但苍婧身上已经有一件披衣了,萧青身上亦有苍婧给他的披衣。 “不过是回来看看,所谓情深是如何悲哀。”百里扶央将披衣扔向萧青,散落的衣衫绚烂如蝶,萧青拿过给苍婧盖了盖膝。 百里扶央避身而过,自有些许局促,亦不免冷眼,“适为长公主,权比诸侯王,凤榻为首奴,位极天下重。她要的长乐未央你给不起。” 百里抚央蔑看萧青,他自认萧青不过是年轻的少年罢了,空有情热痴梦一场,前路终不会善终。 然萧青平静自若,“你怎知我给不起。” “一个仰仗姣好面容身姿的男奴,竟也敢狂妄!你可知,她本可以成为皇族最勇猛的将士,尽情地厮杀,我本可以成为她手中封喉的利剑,成就她的权势。都是因为你,让她迷失方向,让她向往什么灿烂美好。” “所以那一日,你就是要我死。”萧青面对一场过去的死局,没有多少愤怒。 萧青那样的轻看,是因为那场局成就了他的今日,是因为他身边的人是他最珍视的,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值得固执,值得在乎。 而那恰恰是百里扶央最痛恨的失利。 “是!只有你死,她才会前程坦荡,可是她为了你毁此大局!” 那是在苍祝十五岁,登基前的一年。苍婧已与苍祝暗下联络,公主将归城,与帝王双双联手。 百里扶央就在那时亲手布局,他以苍婧外出落难为由,把萧青骗到了陵城一个酷吏的掌管之地。那酷吏乃苍慧之子冯莽的远戚,在陵城替冯莽偷行铸币之事。 一个误入酷吏之地的骑奴说来找人,那酷吏自然认为是来寻事,便引了那酷吏的打杀之心。 百里扶央选择那个酷吏,就是想让冯莽恶事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