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奔赴,心悦唯你
雷声震耳欲聋,好像上苍都在嘲讽这般情愫。 苍婧素来怕雷声,因她杀的第一个人便是在雷雨天。每逢惊雷,仿佛就如李温在提醒她,她永远不配拥有爱。雨如鲜血遍地,她便踏血而来。 些许年间,不知情起,但为情动,思之一人,与岁月同长。 这世间再无什么律法,流言,自苦,自恨,可以阻挡。 皇城的门关得再紧,他也要推开铁门,跨越高墙,来到她的身边。 迎风凉雨,正是皇城之外,他只待策马而去,少年归至。 只在此刻,耳畔一声巨响,“嘭!” 剧烈地疼痛在脑后袭来,一道热血流下,萧青的视线渐渐模糊。 这日的风雨太甚,萧如丝卧于床塌不能安眠。突逢念双匆匆进来,“不好了,卫君不见了,公主朝马场去了。” 萧如丝本就心慌,待冷静片刻,才知不妙,“她们要对萧青动手?如果我是苍慧,我一定会选择在后山。宫里离后山还有点路。公主她会怎么救萧青。” 萧如丝保持着镇静,思前想后委实揪心。 糟了!她一定是去找杨贺了。 杨贺的剑可以调动宫中卫兵,一个公主竟然敢这么做,这是犯了陛下的大忌,她竟然这么疯…… “念双,你去叫长姐,快去!”萧如丝此刻是心乱如麻,但愿她的长姐能够拖住杨贺,不然大平的煦阳公主就要死在杨贺的剑下了。 终是到了万千愁绪解开的这一刻,萧如丝能做的就是等待,他们的都已经做了选择,无论后果如何,都没有回头路了。 “既然公主你的选择是亲手葬送前程,那我便看看你们皇族到底有多少真心。” 萧如丝确实可怜这个公主,皇族给她的宿命当真可悲。 萧如丝自小随她母亲在陵城侯府里过活,她也真切地看到过苍婧的悲伤。 那不是一个女子愿意提及之事,萧如丝也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悄悄看了几眼。 那夜,是萧如丝夜中太饿,在夜色里入了侯府的南院。 那是公主的院子,只有那里没有人看管,能寻到一些吃食。萧如丝已去过多次,只在那一次,那个院子有点古怪。 院子里传来陵城侯的苦苦求饶,还有一声公主令下,永不召见程时。 那时,程时衣衫不整地夺门而出,碰巧萧如丝行经门口,她被萧母惶恐拉住。她们躲在一角不敢出声。 等程时走后,她们才敢走出。 门虚掩着,透着门缝,萧如丝看到那个本就不会笑的公主,失去了仅有的尊严。 也就在短暂的沉寂后,苍婧拿起了剪刀,妄图自戕。萧如丝被吓住了,而萧母夺门而入。 苍婧虽逞强下令永不召见,可就在程时人去时,起了绝望之心。 他们都以为那夜的公主狠毒无情,未落一泪,其实她落泪了,只不过失去所有,绝望至极,她没有哭出声罢了。 萧母抱着那个浑身发抖的公主,替她覆住身躯,对她道,“错的不是你,你就算死,痛苦的也只有你,而不是那些害你的人。” “可本宫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苍婧就是那般说的。 那个在萧如丝眼里拥有一切的主人,在萧母的怀中蜷缩着,可她咬着牙始终没有哭出声来。 一个公主竟是一无所有。 正是这样的人,要萧如丝信她有真心,也太难了。皇族之中的血,早已冲刷了一切。 从那一天起,苍婧就成了机关算尽,手段狠辣的女子,成了人人口中避而远之,不敢得罪的公主。 萧如丝还记得,那一夜过后的早晨,天亮的特别晚,有一片火烧般的云在公主的院子里。 那天后,苍婧变得疯狂偏执,谁也不信。 她最疯的时候连送来的吃食都要怀疑,她会一个人跑去后厨,把所有人赶出去,她要自己煮着吃。 她一个公主不会点柴火,下油锅,连油盐酱醋都认不全。她觉得点炭简单,就点炭起火,用那口煮粥的砂锅煮东西。 她在砂锅里放了水,等水熟了再把她看起来能吃的菜叶丢进去。她煮得看起来就很难吃,清汤寡水煮熟了便是,咸淡也是不知。 这样难吃的东西,苍婧边吃边忍着, 萧如丝的母亲看不下去,当着苍婧的面给她煮了粥羹,边煮边告诉她要怎么做。 从此,苍婧就学会了粥羹。 就在那一天夜里,她们的屋里走进了一身红衣的公主。犹如血昙盛开的衣裙,鲜红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