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他欢喜,自道不配
千和殿的日子还算清净,萧如丝卧在床上久了,身子也大多好了,闲来无事,便召来亲眷小聚。 闲聊几时,又觉乏累,就散了场。 宫院花开花落,逢三两巡视护军在此耳语,“想这中宫是要变了,那卫君更要高升,煦阳公主与他是情意正浓,当年他就是这么进来的” 护军细碎之言拂于微风细柳下,却不知身后便走来萧如丝。 流言再起,萧如丝心中其实有所预料。萧青刚被封卫君时,亦是因苍婧之由,宫中碎语不断。 “此言真得让公主好生听一回。”萧如丝颇为怨怼,这番恼人事,皆是由着不清不楚的情分造成的。他们两个,哪怕一个断了心也好,偏偏都紧赶着相护。 “若让公主听道,这几个护军就不在这儿了。” 念双随心一言,萧如丝生了疑,“护军难不成还能由公主说撤就撤。” “夫人忘了,当年亦有一个嚼舌根的护军。” 萧如丝自是见闻过的,曾经有一不识趣的护军,当着萧青的面戳穿他的来历,更不怀好意地问,“公主床榻可暖?” 那护军来不及笑出一声,便被萧青打得鼻青眼肿。 那挨了打的护军求饶过后,心中不甘,回头就要上报,谁知没能走到吏府,那护军再也没有出现过。 萧如丝后来被打入冷宫,也不知关于萧青的流言是如何止住,只知道萧青仍然为卫君,不曾受流言影响。 “难道公主真的做了什么?”萧如丝揣测。 “也是后来在凤栖宫里听到的,那护军在去往吏府的路上遇到了公主。他既问公主床榻可暖,公主就把他扔到了装满蛇蝎的床榻。他尿了一晚上的裤子,从此看到床被就怕,夜夜不敢眠,自然当不了护军了。” 萧如丝嘴角垂落,甚有哀怜,“众人道她人如蛇蝎,她还真把自己当蛇蝎了。” 她何以如此,因为一个流言,还是因为萧青呢?萧如丝心中没了底,不知苍婧对自己那些心肠歹毒的传言可有这般上心。 念双亦是几分不平,“人言可畏,但未必是真。我们在陵城侯府的时候,公主也不是如他们口中待人苛刻之人。自来到宫中,听了些许旧事传闻,难道就当真了吗?何况那些传闻都与丰月宫有关。夫人也看到了,太后对公主从来没有人情,反像是个仇人。” 萧如丝也是不解,“这太后处处针对公主,实在奇怪,好像就是不想给她活路似的。” 就算长女非男儿,可好歹先帝也对苍婧有所爱怜,萧如丝是如何都没有想通,太后何必待长女毫无情分可言。 念双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无人后,才道,“关于琴师一事,我近来听宫中老人提及,那分明是另一副样子的事,煞是伤人心。” 念双凑在萧如丝身旁一一道来,萧如丝听之撼动,红了眼眶。一时又自危不已,“太后待亲生女儿尚如此,我若不趁早做些打算,日后她加害于我,我岂非一点把握都没有。” 萧如丝回殿途中,忧心更增,“念双,孟仓曹可有了打算。” “孟仓曹说,孟伶答应来见卫君。” 萧如丝当断则断,“好,召孟伶入宫。” 念双仍然困惑,“夫人,你当真要凑此姻缘?” “这结越绕越大,就由我自己解开吧。” 孟伶入宫的那日,也是萧如丝邀苍婧前来的那一日。 萧如丝待在宫中楼阁处,此为文居帝为爱妻章丽楚所造楼台,特取丽之一字,赐名长丽台。 与丽人长相守,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文居帝便是为爱妻散尽后宫。而今爱妻为太皇太后,此长丽台倒鲜少来了。 此处尽望旬安城,民间道此处乃天上宫阙楼台,神女仙子皆临此。 萧如丝一身红衣高临,尽望旬安城,国都繁花在眼,想多少人为登高一呼,为天下权术相争。萧如丝执扇抚弄清风,只道无趣。 待那华艳女子将至,乘一缕斜阳,如凤女娇贵,恰如这天下人口中的神女仙子。 萧如丝俯首行礼,她却抬手止礼,“以你这位份,是该我向你行礼了。” “公主就不要折煞妾身了,”萧如丝唤念双为苍婧添茶,“这是新来的茶,公主尝尝。” “你邀我前来,只是为了品你这茶?” 茶水清澈,沏茶间便是茶香四溢,确实是难得的好茶。然而茶再难得,萧如丝也不至如此特意吧。 萧如丝示意念双先行退下。 “就是近来闷得慌,长公主在宫里多时,她看起不出什么风,也抽空出了宫,怕是要整些新花样。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