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施计,揭穿太后
酒醒梦醒一场落魄,何时有梦,梦中人来去无踪。做梦人但寻无果,心血耗竭。 一如程时所言,她只敢在无人之时,看着一些花,一匹马去缅怀她的爱。 骏马用头轻推她的肩,似要她乘着它去往心之所向。 她却只敢拍拍九逸的头,空作一笑,“你在我这里一定会很无聊,本来是希望你能自由自在,踏遍山河。” 她双眼含泪,耳边响起了萧青的声音。 “该叫这马什么好呢?” 这匹马是她和萧青一起养过的,自它小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喂着它。 他们还特地商议过它的名字该叫什么。苍婧给它取了名,叫九逸。 “九匹骏马,主人集于它一身,它会骄傲的。”那时萧青就摸着九逸的头,九逸唤声高昂,似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苍婧在他身侧梳着马儿的毛,一边梳一边道,“我是愿它承骏马之志,弥补九匹良马的遗憾。” “骏马有何憾?” “皇爷爷得骏马,可骏马难以奔驰在山河间,最后囚于深宫,空有铁蹄,壮志难舒,一身热血成了攀美的珠宝。九逸它不一样,它长大了,我就让它踏遍山河。” 由着她说着,萧青望着她已是长久,不知了世间如何,只在那一刻脱口而出,“好,以后我就骑着九逸,带主人看遍山河。” 那或许是他失神一言,当不得真。苍婧也没有放在心头。 可当他们一起喂到九逸长到了青壮时,萧青九离去了。 他的离去使往事历历在目。无论是当不得真,还是当过几回真,都无可虚掩地在苍婧心中重现。 “我早告诉你,他不会回来了。”苍婧喃喃自语,是在对九逸说,又好像在对自己说。 她抚着九逸的头,可它很倔,就是不信。 一梦醒,一梦睡,苍婧也想如程时一般醉生梦死算了。 如此,不知痛,不问伤,倒也好。 亭间步履慢慢,空望燕子飞舞,一朝喜讯,百感丛生,竟叫得久未逢面的人同至一亭。 一身素寡的太后,逢了锦衣盛簪的太皇太后,似一片流尘撞上盛丽的牡丹。 李温谦卑行礼,“妾身拜见太皇太后。” “你还是老样子啊,这样素寡节俭。”章丽楚伸手让她平身,与她同坐亭内。 “妾身随坐在侧便可。”李温以正席相让,在侧屈膝一跪。 “以礼在心,行端一致,吾儿没有看错你。” 时有宫燕筑巢,衔泥归去来兮,故燕带新燕归,却不见人之欢喜。章丽楚念及逝去之子,偶有悲凉。 李温在侧,随她之悲而道,“先帝从来温恭有度,节俭持家,妾身从不敢忘。” “你挂念吾儿,承其心志,吾儿泉下有知,必会保佑你的。”章丽楚也感欣慰。 大平的太后斑驳之发,无饰之配,黑色素服亦无金玉相戴,行之温恭,态之谦逊。在宫中还持节俭之好,粗茶淡饭二三两,从来无什么风头。 李温笑容淡淡,“妾身之行,也望为太皇太后祈福德。” 正是闲谈有佳,一身黛紫之衫格外鲜艳招摇,长公主苍慧正昂首而来。随行诸多宫婢,携玛瑙,玉髓,翡翠,碧玺等各色宝石之饰,并有鲜果,佳酿,锦布。 苍慧坐于章丽楚身旁,挽着章丽楚献宝,“母后,这些小小之礼,都是各路族亲要我代交,望母后喜乐。” “又无什么大事,送什么礼。”章丽楚虽是摇头,也免不了瞧了其中一套顶好的冠簪。 这冠簪以珍珠铺面,中间镶了一块红玛瑙,佐以黄金定骨,刻孔雀之型,配以羽翅之金簪,坠两行珍珠链。 苍慧让宫婢呈上,道,“是无大事,都是孝心。母后,你看这冠簪多好看,天底下只有母后衬得。” 苍慧献上殷勤,言笑谄媚,章丽楚便知她的女儿不止是来讨欢心。怕不是别有打算,在萧如丝的身上动了心思。 “可是老身已是华发苍苍,不兴戴此物。”章丽楚手触华冠,冠上珍珠粒粒晶透圆润,泛着五色珠光,可谓艳绝一世。 苍慧仍然撺掇着,“母后哪里不兴戴,这冠簪就是要母后衬得。” “你尽挑好话说。”章丽楚侧身观此冠,但觉身侧一目光正凝在此冠,回头之刻,李温立刻避之。 章丽楚心下一会,冠簪华美,人人爱之,即便素简的太后,心动也无妨。章丽楚便抽开手,“想太后多勤俭,然也不必素寡至此,这冠簪不如由太后配之。” 苍慧心中有议,不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