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怜惜感。 难道是因为那一张莫须有的监护权责任状在作祟吗? 说来可笑,那张纸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法律效益,因为监护人本人还未正式成年。 不得不说,缘分的奇妙就在于,它会把原本陌生的两个人紧紧牵扯在一起,直到彼此的人生里都刻满对方的印记。 下午跟友人的闲聊此时回荡在五条悟的脑袋里——依赖与亲近。 虽然他向来大大咧咧,但这并不意味着少年察觉不到女孩的情绪。 他知道,一直以来都有一堵墙隔绝在他和津岛修栗之间,这堵墙很难形容,大概就像他的无下限那样吧,明明近在咫尺,却又无限趋于遥远。 如果放以前,五条悟肯定会认为无所谓,他才没兴趣让别人对他敞开心扉,更没兴趣窥探他人的隐私,但在今天,亲眼看到受人欺负也不还手的小姑娘后,少年觉得他还是得做点什么。 就像杰说的,他是她唯一的监护人,是像父母一样的存在,要是连他都不管她的话,小孩的处境一定会很糟糕。 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世界的认知尚为浅薄,一般都是由长辈带领着去探索世界,去教导,去告诫。 虽然听起来很麻烦,但这也是他自己选择的麻烦,当初是他牵着小女孩的手,一把推开五条家会议室的大门,对在座的家主和长老们宣布,自己要成为监护人的事实。 五条悟不会对自己的选择后悔,既然如此,他就要承担自己选定的责任,而保护和教导津岛修栗就是他作为监护人的责任之一。 其实夏油杰给他的那本书,他不仅仅是随手一翻便丢到墙角里落灰。 某个游戏通关的夜晚,少年放下游戏机于宿舍的单人床上平躺了一会儿,随后起身坐到书桌前,一边回想着回家时女孩的日常,一边将那本育儿手册一页一页的翻过。 五条悟永远都不会将属于自己的责任抛在脑后,再加上还有友人在一旁的提醒。 总感觉比起他来说,或许杰更适合养孩子也说不定呢,碎嘴的男妈妈杰。 回忆结束,白发少年再次叹气。 这简直是他近来叹气最多的一天,五条悟发现自从他成为监护人后,就总是在长吁短叹,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来自他现在怀里正抱着的这个小家伙。 看来他要重新给养孩子这件事下定义了,反正没他想的那么有趣,相反还很麻烦。 “喂。”五条悟喊了一声,怀中之人闻声抬头,对方眼圈红红的,少年罕见软了语调,“不用怕他们啦,一切有我呢。” 这是短暂的几分钟里,五条悟第二次向我传递我可以依靠他的意思,没人知道少年的话可以在我心底泛起怎样的水花。 在我跟血亲走散后,我以为再也不会有人对我这么说了,可偏偏这个人出现了。 五条悟的语气,以及对方那总是说到做到的性格,使我清楚,他才不是在糊弄小孩呢,他有认真地将我当做一个需要给予呵护的孩子来看待。 隔着无下限我感受不到对方的温度,于是我开启了术式,很快,属于少年温暖而又不过于灼热的体温便将我包围,暖呼呼的,哪怕隔着两层衣服也很温暖,像是整个人埋进了被炉里。 大抵是温暖使人放松,一放松的下来,就莫名有些委屈,我在监护人的怀抱里动了动,伸出双手,像以前抱住哥哥那样,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一侧。 “有你在,我是不是就可以做自己了。”我很小声的说。 “......”五条悟没说话,而是默默伸出了一只手。 几秒种后,没得到回应的小孩转头看向他,那只早已摆好姿势的手指便派上了用场。 啪嗒—— 某人的中指正中小孩的脑壳,这一次他也控制了力道。 “小修栗在说什么啊。”先弹人脑壳再给人揉脑袋,少年墨镜后的蓝眸带上笑意,“你不就是你嘛,怎么,除了津岛修栗,你还想做别人吗?莫非,你想做五条修栗?” 我:......不想。 五条悟状似认真地思考着,“嘛,也不是不可以啦,哪怕把你改进五条家宗室的族谱都可以哦,毕竟你的监护人可是我——” 他拉长了语调,一副极其臭屁的模样,至少落在我眼里就是这样,仿佛永远不会有障碍把眼前这个少年难倒,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他踩在脚底之下踏足。 我好像真的有了可以依靠的“长辈”。 虽然这个“长辈”的本质是个十分不着调的问题儿童,不会照顾小孩,也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感受,而且日常行走在笑我出糗的第一线,但他也是唯一会站出来维护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