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嬴政给这群王八蛋激;血压上升，合眼平复了心绪之后，方才看向冯兰若：“朕有件事吩咐你去做。” 冯兰若恭敬道：“妾身恭听圣命。” 嬴政反而没有立即告诉她，只道：“你且退下，回去好生想一想朕今日同你说;话，等时候到了，朕自有安排。” 冯兰若听得心下微凛，仍旧毕恭毕敬;应了，见新帝再没有别;吩咐，方才施礼退将出去。 …… 冯兰若离开了，嬴政也不曾在内殿久坐。 他起身推门往殿外庭院中去，不动声色;环视一周，便见先前被遣出去;内侍和宫人们均是垂手侍立在外，只少了老内侍全宁一人。 嬴政心知他必然是去给皇太后送信了，当下故意皱起眉来：“全太监去哪儿了？” 几个有头脸;内侍面面相觑，不多时，便有人出头替全宁遮掩，顺带告罪：“陛下宽宏，太监忽觉腹痛，唯恐御前失仪，匆忙更衣去了。” 嬴政丝毫没有珍惜这内侍糊上去;这层窗户纸，抬手直接给抠破了：“他到底是忽发腹痛，还是往什么地方去通风报信啊？你们这群老东西，须得知道现在宫中究竟是谁说了算！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趁早滚出宫去养老等死！” 说罢，他冷笑了两声：“朕正当年少，来日方长，至于别;什么人，呵呵！” 这是原主留给嬴政;最大遗泽——脑子不好使！ 什么含蓄隽永、隐晦幽微，朕都听不懂，撕破脸明刀明枪莽过去就好了！ 反正朕脑子不好使，不服气憋着！ 还能因为皇帝脑袋不好使把他废掉吗？！ 几个内侍听天子话锋直指兴庆宫，纷纷变了脸色，低头不敢作声。 有些话天子能说，皇太后能说，但奴婢绝对不能说，连听懂了都是死罪！ 只是庭院内有人惶恐，也不乏有人欣喜。 全宁等老内侍都是皇太后送到太极殿来;，自然心向兴庆宫，但年轻;内侍不一样，他们都是没有归属;。 皇太后入主中宫多年，根深蒂固，看不上这些个小鱼小虾，再上边还有几个资历深;老内侍压着，主子面前，他们更没有出头之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年轻;皇帝被过继给先帝，成为这座宫廷;新主人。 还有比这更好;效忠对象吗？ 从前不冒头，是因为没有机会，这会儿天子打了瞌睡，不赶紧送枕头过去，更待何时？ 嬴政在庭院里扮演完“没头脑”，继而便回到寝殿里“不高兴”，几个花瓶砸完半刻钟都没有，便见几个内侍送茶过去。 茶盏从托盘里挪到桌上，为首;内侍却没急着告退，称罪一声后，低眉顺眼;道：“全太监从前是丽正殿;人，在太后娘娘身边侍奉了几十年，也难怪惦念故主了，不像奴婢们……” 刘彻“啧啧”着顺势接了下去：“只会心疼gie gie……” 嬴政忍着白他一眼;冲动，默不作声;听几个内侍表忠心，等他们说完，才纡尊降贵;瞥过去一眼：“你叫什么来着？” 那内侍诚惶诚恐：“奴婢名唤泰平。” “很好。”嬴政点点头：“从今日起，你便是殿中省少监了。” 泰平喜不自胜，连忙叩头谢恩：“陛下隆恩，奴婢必定肝脑涂地以报！” …… 等全宁从兴庆宫回来，嬴政瞬间“没头脑”上身，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人从台阶最顶上那一层踹下去了。 全宁有些年纪了，猝不及防挨了一脚，从台阶最顶上滚到最底下，摔了个头破血流。 他心头恼恨，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哭着大喊：“老奴有罪，老奴该死，还望陛下宽恕！” 嬴政立在台阶之上，睥睨冷笑：“你哪有罪过？你好得很！东食西宿，做得好买卖！” 说罢也不管他，转身便进了内殿。 几个依附于全宁;内侍赶忙近前搀扶，见他伤得厉害，又迟疑着是不是该去找个太医瞧瞧——作为太后面前;得力之人，全宁是有这个体面;。 只是瞧见刚投向新帝;狗腿子泰平虽跟脚狗似;与新帝一道进了内殿，他;一个徒弟却在殿外紧瞧着这边儿，立时便踌躇起来。 这时候继续替兴庆宫做事，无疑会极大;触怒新帝，全宁这老资历;殿中省太监都吃了瓜落儿，他们哪能有好果子吃？ 虽说这事儿是皇太后吩咐;，但皇太后她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更别说新帝是没头脑和不高兴，他发起飙来把人打死了，皇太后难道还会叫他偿命？ 打死个内侍这点小事，皇帝连根毛都不会掉！ 如是一来，这差事是否还要继续当，又该怎么当，怕就得打个问号了。 …… 嬴政压根没想过将皇太后;耳目尽数从太极殿清除。 因为他知道，短时间内，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目标。 一个从宗室过继来;新君，登基前没在宫里过过一天，内侍跟宫人没几个认识;，就这，想阻止做了几十年皇后;皇太后往自己宫里安插人手？ 青天白日;，怎么说起梦话来了呢？！ 他想做;，也只是叫兴庆宫收敛一点，给自己留出足够;喘息空间罢了。 不需要杀人，不需要威逼利诱，他只需要展露出自己;态度，这就足够了。 皇太后已经老了，而新君还正年轻，没有人会选择日薄西山;太阳，却不奔赴希望喷薄;昭阳。 他耗得起。 而比起这满宫;内侍和宫人，更重要;是—— 作为拱卫天家;鹰犬、隐藏在龙椅阴影之后;那柄匕首，皇家内卫何在？ 刘彻幸灾乐祸：“没头脑当了二十多天;皇帝，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哇！” 李世民：“没头脑愣是没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朱元璋：“他怎么睡得着;？！” 李元